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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曰:“早飯,我做。”
夏日的早晨陽光明媚,百花燦爛;可那溫暖的明媚卻與我無緣。
膽戰心驚地看著公子揮舞飲泉劍絢出數百數千個劍化花,狹小的廚房馬上被森森的劍氣和劍光籠罩,但除了他剛剛丟擲的一籮筐蔬果,硬是沒有損傷任何一物,包括我。不過被陰寒的劍氣不時擦過也不是什麼讓人高興的事情,尤其是公子把那些蔬果分屍成碎時,那銳利攝人的桃花眼盯著的一直是我。我在鬱悶的同時不禁反省自己到底什麼地方得罪他了。
奇怪,好象沒有啊。
不過一股奇怪的焦味打斷了我的思路。
雖然某人用掌風吹火吹得鬼哭神號,但我還是忍不住插一句:“公子,煮東西是需要加油的……”尤其是那東西的部分將要進入我肚子裡
某人看我的眼睛又眯上幾分顯得更加銳利,我坦蕩地回視,心裡確實非常坦蕩。
終於,公子移開了視線,環顧了廚房一週後,把灶旁的油缸用內力吸進手裡,反手一倒,在我慘叫的同時熊熊的烈火從鍋裡洶湧而起,照得我臉色更加慘白。
火滅後,公子的臉燻黑而又木然,不過就算那樣我還是可以看到從黑裡透出的青。我嚥了一下口水,望了一眼鍋裡已經可以稱之為炭的物體,思量著,雖然讓那鍋東西變成美食不現實,但現在讓公子停手恐怕更加不現實,所以我還是做了最後的努力:“那個,公子,你……你還沒有加水……”這個總沒錯了吧。
一盤水下去,無數水蒸氣升起,小廚房一陣煙霧瀰漫,伸手不見五指。沒有抽風機是我對這個小廚房最不滿的地方(小竹屋的廚房娃娃自制了一個簡易的抽風機,當然動力是某位年輕貌美的武功高手)。到煙霧飄散時我看到了這輩子都無法忘記的恐怖一幕——公子正興致勃勃地在調味。
所謂的調味就是把他可以拿到的調味料一罐一罐地倒進鍋裡,那鍋已經超出人類理解範圍的東西,從水稀逐漸變成濃稠,期間像彩虹一樣變了七次顏色,最後定格為詭異的藍綠色,一個個氣泡從鍋底升起在接觸空氣時破裂,飄散著非香非臭的濃烈氣味。他嘴角勾起一個神秘的弧度活脫脫就是一個巫婆。
我愣愣地望著把那鍋東西端出去,愣愣地跟著他走,彷彿靈魂都被那鍋東西吸走一樣。直到看到跟我臉色同樣蒼白的大嬸討好地對公子說:“兒子啊,你的好意娘心領了,不過娘今天胃不是很舒服,就……就不吃了……好不好?”
幾乎是反射性地,她話音剛落我就大聲說:“公子,我的胃也不是很舒服。”
公子陰冷地各看了我們一眼,紅唇擠出一句話:“吃!還是我動手。”
意思是如果我們不吃就親自動手讓我們吃。
結果可想而知。
時後我們四個跑了一天茅廁,也幸虧這間客棧生意不怎麼樣,但因為某些特殊原因茅廁比較多,所以沒有出現“滋潤大地”的情況。
至於那鍋不明物體的味道,我只知道我昏迷了三秒鐘後全身知覺就自動罷工,重新恢復自覺時那滋味已經被大腦永遠刪除就可以想象那味道是多麼的兇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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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活動一下麻木的雙腿,綁好褲帶,拖著虛脫的身子“飄”出茅廁。
皎月下,桂花前,公子身姿挺拔,白衣飄飄。
他抬起頭望著我,光潔得發亮的美麗臉龐連月宮的仙子都要自慚形猥。可惜現在這美麗的臉只能讓我心底發寒。
“公子……公子……在……在……在賞月……?”
“等你。”他的聲音很清冷,而眼神卻散發著無比的堅定,好象……好象下了什麼關係到終生的重大決定一般。
我的心噔咯加了一拍,暗想他是不是還沒消氣想接續報復。“……公……公子……?”臉上的笑容也越發僵硬。
公子猶豫了半天才說:“儒夢。我的名字。”說完,白影一閃,已經人去樓空。可能是眼花,我好象看到他的耳朵紅了一點。
不過那時我心裡只有一個念頭:幸虧他不叫如花。
而直到多年後,我每每回憶起他這次變相的表白都會感嘆:花前,月下,多麼浪漫啊……但是為什麼要在茅廁門口還是我拉到快虛脫的時候……TT
注:妓戶的子女在未破身前告訴非親人,非同行自己真實的名字(妓有一個藝名一個真名,藝名等於平常人的名字,是身份的代號和稱呼,真名只有父母知道,只有一個作用。真名是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