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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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官清楚地記得那個晚上。原本正在進行最後的工作總結的他突然得到了通知,而當他按照指示來到指揮官的辦公室時,見到的就是來自母艦的調查官與被兩名梅斯戰士控制著的弗利德里希。
涉嫌通敵。在這樣的罪名下,無論這個男人有著多麼異於常人的才華都是沒用的。
弗利德里希很快被秘密帶回了母艦,而副官也被帶去進行了大量的調查。然而調查的結果卻令人失望。母艦的確得到了關於弗利德里希將對蓋亞一號的攻擊計劃洩露給聯合政府軍人的舉報,卻又沒有足夠的證據證明這件事與他有關——同樣的,也沒有證據能夠證明他的清白。
就此副官曾經猜測過,或許那名舉報人的身份足以令母艦產生動搖,比如其他艦隊的指揮官,或是四號艦上的某個官員什麼的。
當時的形勢需要弗利德里希的指揮才華,母艦卻不能夠完全安心地將指揮權重新交到這個一直沉默著的男人手中。在這樣尷尬的情況下,不知道是誰,提出了對弗利德里希洗腦的建議。
他們的想法很簡單,即是透過這樣的方式使弗利德里希成為更加符合“完美的梅斯人”概念的全理性的存在。弗利德里希本人並沒有對這樣的“處置”提出異議。
可悲的卻是洗腦的過程中出現
了意外——好吧,不管它是不是真正的“意外”——這位年輕的指揮官陷入了漫長的昏睡。官方的解釋是手術破壞了他的腦神經,使得他每天只有短短的幾個小時是清醒的狀態。
這樣的人自然沒辦法繼續擔當四號艦的主人。萬般無奈下,梅斯政府宣佈弗利德里希突發疾病,無法繼續參與戰鬥。而最終洗脫了嫌疑的副官,則被推上了指揮的位置(他們的說法是臨時指揮,一旦選出接手者副官就可以去繼續原本的工作。不過他們沒有想到的是在那之前戰爭就已經結束)。
至於弗利德里希……他像是完全失去了利用價值那樣被隨意丟棄在了母艦上如同囚牢的病房裡。
副官在每個月的工作彙報時都會去看望自己曾經的上司。
絕大部分時間弗利德里希都沉睡著,只有少數的幾次副官看到他清醒的模樣。
他依舊像從前那樣沉默,就算醒著也只能呆坐在病床上。然而那雙曾經會令副官不由自主地畏懼的暗紅色的眼睛已經失去了從前的光亮,像是即將燃盡的火焰那樣被厚厚的灰燼覆蓋著。
副官有時會向他說起近期的戰況,而弗利德里希只是聽著,在副官提及與四號艦相關的部分時表情才會有變化(多虧了這些細微的變化,跟隨弗利德里希整整三年的副官帶領著整個第四大隊幾次絕處逢生)。其餘更多的時候,這個年輕的梅斯人只是沉默著。
再後來,弗利德里希陷入昏睡的時間越來越長。當副官意識到他已經很久沒有與自己的前上司對話時,已經是又一年的春天。
他原本想著也許下個月去彙報工作時能夠與弗利德里希交談,可一週後母艦上就傳來了弗利德里希死亡的訊息。
這個男人在睡夢中死去,死在冰冷的角落裡。
他曾經意氣風發地指揮著數以萬計的戰艦在無邊的宇宙中馳騁,然而死去時卻是被囚禁在窄小的牢籠中。
副官忍不住祈禱,希望弗利德里希在死去前能夠在夢中回到他最輝煌的時刻。
在被人群環繞的講臺上,那個有名的演說家正情緒高昂地喊叫著,那響亮的聲音將副官從那段淒涼的回憶中拉扯了出來。老人像是驚醒一樣打了個哆嗦,這樣的動作讓身邊的幾個來賓露出了微微不滿的神情。
不過他們很快就又都表現出理解的模樣。你並不能要求一位老人家像那些年輕人一樣高喊口號什麼的,他看上去似乎已經快要老糊塗了。
他們小聲地問著副官是否累了,並很快招呼來了工作人員,讓他們帶著老人去別的地方休
息。
“您不必勉強自己,這只是群眾們自發的活動。”那個年輕人體貼地說著,攙扶著副官到一片只有三三兩兩的學生與情侶的草地上休息。。
擺脫了人群的老人看上去好多了,清新的空氣總是會讓人身心輕鬆。他抱歉地笑了笑,正打算說些什麼,卻無意中看到了那個年輕人臉上的淤血。那看上去是剛剛出現不久的樣子。
“那些激進的傢伙們,他們又打了起來。為了把他們分開,我們費了很大力氣……”年輕人苦笑著。而老人也只能拍了拍他的肩膀表示理解。
現場的工作依舊忙碌。很快,那名年輕人就又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