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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含了他。
“喏,拿著,打爆他們的頭還是打爆他們的車都行,總之要甩脫他們。”林莫離右手遞給他一把槍,左手也不閒著,急轉方向盤,駛到另一邊,使山體遮擋了彼此輛車的視線。
“他們?”近幾天的相安無事,讓武警官得腦袋有些轉不過彎。
“別告訴我武警官您忘了一直都在阻擾我們接近真相的傢伙。不過話說回來了,這些人還是武警官您引過來的。要不想去,早說,別做這種拖累別人的事。”
武子陵也想起了他倆初次見面時,被大漢追殺的情景。說是他故意引他們過來,這話說得還真有點無憑無據。心理覺得難受,卻也不知道該如何反駁,曖昧不清地嘟嚷了一句,“別瞎說。”目光便盯著窗外的反照鏡,等著對方車輛的出現。
彼時太陽還未落到地平線以下,紅彤彤地掛在西邊的上頭,他們追逐著太陽,如若古代神話故事裡的夸父。林莫離深踩油門,車速一時飛快如斯,一圈一圈地往山上駛去。武子陵不由得擔憂,還沒被對方拿槍崩死,就因為離心力,甩脫山路,摔個粉身碎骨。
林莫離一邊不要命地開車,嘴裡還不依不饒。
“你以為我日夜兼程,馬不停蹄是為了什麼。你可倒好,去救人家姑娘。那姑娘是真的被拐還是演戲,你知道嗎?還手無寸鐵地去救人家,也不知道你腦袋是怎麼想的,英雄救美?張顯正義?”
矮油,林大公子的抱怨為什麼越來越不對味,明面上說他是多管閒事,害人害己。可這說話的語氣怎麼就像小媳婦似的。
武子陵被自己的比喻逗樂了,笑容裡有幾分開心。可在林莫離的眼裡,異常刺眼。
好不容易止住了笑,半調侃半嚴肅的語氣說:“因為我是警察,人民有難,一定要盡我所能的幫助他。”
可能在有些人民警察的心中,警察只是一個工作,混口飯吃。但在武子陵的心中這是一份天職,一種能昂揚於天地間,向宇宙中的善能致敬的職業。不管何時何地,只要想到自己是一名警察,任何艱難的環境都不能使他屈服。
永遠都站在人民這一邊,正義這一邊,善良這一邊,從未迷茫。這也是從他的叔叔身上繼承下來的東西。
可林莫離不管他心中的正義,憤恨地說:“你他媽早就不是什麼警察了,還狗屁人民,狗屁正義。”
話一說完,不光是武子陵愣住了,就連林莫離也愣住了。武子陵是覺著對方的話,觸動了某些記憶,他們凝成一幅幅擾亂順序地幻燈片,在腦海裡不停地閃啊閃,都快讓他閃出了淚光。總覺得有什麼悲傷的畫面在腦海中閃過,待他細細追尋,卻只剩下破碎的光片,
而林莫離感到焦躁,語言中樞先於意識,沒經大腦說出來的東西,雖說是事實,卻也最傷人。他知道這名自認為警察的搭檔毛病在哪,但那毛病是剛剛結痂的疤。最好讓時間慢慢自愈,自然脫落,像這樣深深揭開,只會讓他獻血淋漓。這樣的畫面是他不願意看到的。
好在他們愣神的當口,那輛陰魂不散地車又追了上來。武子陵二話沒說,站起身,開啟天窗,探出了小半身子。持槍對準後面那輛車上的駕駛人,但腦海中突然出現某種畫面,廢棄的工廠裡,也是他拿著槍對著某人。畫面中的他手抖得厲害,顫抖也傳遞到現在這隻握槍的手。子彈射了出去,卻射入了草叢裡,花草在風裡搖晃。
武子陵用力咬了咬嘴唇,直至流了血,卻還是管不住顫抖。打偏了好幾槍,最後才僥倖地擊中了對方的車輪,兩車的距離也隨之拉開。
武子陵蹲了下來,隨手把搶扔在車內,低著頭。人是安靜的,可林莫離總能從他的身上瞧出一絲絕望來。
汽車還在行駛,離目的地近了,按現在的速度,估計明天下午就能到墨村。這天晚上林莫離沒打算連夜趕路,一來黃昏時的追逐還沒過多久,怕目的地有人埋伏,怎麼著都要歇歇,免得疲於面對。二來則是現在還蹲坐在副駕上的武警官,那幅姿態怎麼看都是一副龜縮在殼裡逃避的姿態。
雖說逃避是人的通病,但大家都是成年人,該用什麼樣的態度面對困難和挫折是自個的選擇,這種事還輪不到他來置喙。
夜深寂靜,山間便只剩下蟲鳴。車內除了馬達的轟鳴聲,連呼吸聲都微乎其微。隨著汽車上下顛簸,人的身子也跟著顛簸。林莫離漫不經心地瞥了一眼身邊的人,總有一種對方像似在哭泣的神情。
“之前你說,我早就不是警察是什麼意思。”武子陵的面色平靜,說話的口氣,如同詢問今晚吃什麼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