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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燦的腎……”
我不由自主地喃喃出聲,原來……一切一切的根源……在這裡……
我放下手中的檔案,又拿起了孔令林的檔案。
我想起孔令林曾在一次聊天中眉飛色舞地說過,他在去年暑假出了一場嚴重車禍,九死一生,當時光輸血便用了兩箱的血包。雖然不排除他有吹唏的成份,但是他曾大量輸血確是真真切切的。
“孔令林的血……”
我放下手中的檔案,又拿起穆木的檔案。
去年的暑假,他也曾動過手術,開學後仍在醫院留院觀察,所以請了一個半月的病假。
仍是那次聊天,在孔令林吹唏過後,穆木曾輕描淡寫地提到他也動過手術,說是造血功能不好,曾移植骨髓,還說當時為找合適的骨髓花費了一番功夫。
“穆木的骨髓……”
然後是徐平的檔案。
我不必看這份檔案也已經猜曉了是怎麼回事。徐平家曾發生過火災,徐平全身大範圍燒傷,所以動了面板移植手術。
“徐平的面板……”
我拿起了吳凡的檔案,翻開後又發現了一個共同點,也是必不可少的一條,他們的血型全是A型……
與之相應的,我又困惑了。因為我的血型是B型,而袁霏的血型的O型,並且我和袁霏都無住院史。換言之,我和袁霏都沒有動過手術,這就是我倆屢次與孫樂帶來的死亡擦肩而過的原因嗎?
我盯著手上的檔案,吳凡有深度近視,用他的話說,最嚴重的時候曾有失明的危機,所以他的眼睛動過手術。
‘滴答’
隨著水滴聲的響起,我的眼前再一次閃現了幻象:
一名女子哭得幾乎跪倒在地,她悲嚎著說:“醫生!我的兒子不能失明啊!他好不容易快畢業了!求求你救救他!救救他!”
醫生為難地說:“可是眼角膜的捐贈者畢竟是少數,很多人都在等……”
一直摟著女人的男子悄然走上前去,偷偷地在醫生手裡塞進一個紙包,厚厚的、沉甸甸的……
“拜託了!這孩子的未來全在您手裡!”
醫生露出了一絲微笑,四顧無人後才神秘兮兮地說:“現在唯一的辦法便是從黑市買,我知道現在正巧有血型相符的合適眼角膜,不過要的人很多啊……”
男子立刻露出瞭然的神情:“錢不是問題!麻煩您了!需要多少儘管開口!”
醫生微笑著拍了拍男子的肩。
似有一縷微風吹動,吹動了眼前的如霧幻象,白衣醫生的淡淡笑容傾刻間被扭曲了,如同鬼魅般駭人猙獰。
‘滴答’
我明白了……全部都明白了……
這個‘滴答’的聲響並不是水珠墜落的聲音,而是一滴滴不甘而怨恨的淚水墜落在汙穢天地間的微弱聲響,無法哭泣的靈魂用血淚凝成一顆顆水滴,悲愴地落向無法沉浸的宿命,弱小卻震憾,所以無法拒絕,迴盪於腦海中。
‘滴答’
我驀然一顫:“你要奪回眼睛?下一個是老大?”
‘滴答’
我驀然翻身下床,卻在腳尖著地的一瞬間跌倒在地,全身的骨骼粉碎般劇烈痛疼著。我這才想起,我是一個從七樓高空墮下的傷患。
“不要……再殺人了……”
‘滴答’
“我幫你要回來……要回你的眼睛……所以……求你放過老大吧……”
‘滴答’
……
……
大結局
與袁霏閒聊時,知道老大在這間醫院的12樓精神科病房。我不得不感激醫院的體貼裝置,在我與全身的骨頭做鬥爭時,無意間在衣櫃旁發現了摺疊輪椅。除去轉動輪子時胳膊帶動身體的痛楚外,這個輪椅簡直幫了大忙。
入夜的醫院總是透著一份詭異,獨自一人走在昏黑寂靜的過道中,難免有些毛毛的。濃重的消毒水嗆入鼻中,我不由敏感地用手指堵住了鼻孔。
消毒水的嗆味……
忽然腦海之中好象閃過什麼東西,只是太過迅速,我還沒來得及分辨它是什麼便一掃而過。我搖搖頭,甩去這個一閃而過的念頭,全神貫注於我的目的地。
當我提出將眼睛還給孫樂但不要殺老大的時候,孫樂並沒有做出過多的提示,只是輕輕的幾聲‘滴答’聲後便沒有蹤影。我不知道這代表什麼,是默許?還是否決?
但我知道我必須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