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聆聽著這個勾魂索命一般的聲響。
“茲………茲………茲………”
還是這個奇怪的聲音,一絲毛骨悚然的感覺慢慢地從我的後頸蔓延開來,像是數不清的觸手緩慢、冰冷的滑向了全身,我全身上下都滲出了一層細密的汗水。
然後這個聲響停頓了一下,傳來玻璃墮地的聲音,好象是有人扔了一塊碎玻璃。緊接著,伴隨著滴答的水聲,這個茲茲聲又一次響了起來,然後又丟了一塊碎玻璃……
我的腦海中慢慢、慢慢浮現出一個場景:一個看不清的模糊人影,拿著一塊尖銳的碎玻璃,在不斷地劃割著什麼,所以才有茲茲的聲響……劃的太深了,玻璃的鋒口變鈍了,所以丟掉這一塊,又拿起另一塊,繼續的割……
“放過……我們……求求你……”
我哭了,對著手機,對著手機那端不知名的物件,莫名地乞求著不可能的生機。
“嘟………嘟………嘟………”
手機被結束通話了,我的乞求被無情地拒絕了嗎……?
這是老四的手機……是他遇害了嗎?那老大呢?袁霏呢?
今夜……是我們最後的一夜嗎?
腦中驀然湧起我們四人臨行前的說說笑笑,帶著對彼此的信任伸出右拳,將勝利的祝福隨著四拳的聚首而傳遞給了其它人。這個場景彷彿電影中的慢鏡頭一般,在我腦海中緩慢的閃過、停頓、重複……
我忽然連滾帶爬地向二樓奔上去,發軟的四肢在跌跌撞撞中手腳並用的爬上了樓梯,直衝三樓。如果只是時間的早晚,我會祈求我是最後一個,但如果明知今夜是所有人的末日,那順序已經不再重要!我要親眼確認,確認還剩下了誰,確認我的戰友還留下了幾個!
校長室在三樓的走廊正中,安靜的走廊只有我虛浮的腳步蹣跚聲,以及我粗重急促的喘息聲。校長室的大門敞開著,屋內一片狼籍,一排檔案櫃翻倒在地,碎玻璃遍地,滿地紙張,老大和老四卻不知所蹤。
恍惚間有種錯覺,就像無數漫畫書中的情節,我雖然仍在這裡,卻進到了另一個空間,所以這個空間之中我看不到其它人。不然,我無法想像在三樓發生這麼大的動靜以後,學校卻沒有絲毫的動靜,甚至連一個檢視的人都沒有。而吳凡、徐平、袁霏則像蒸發了一樣,無聲無息。
然後……只剩下了我……
我呆呆地看著地下的狼籍出神,一時間不知道該做些什麼才好。
忽然,一縷寒意慢慢地浮起,輕盈的、虛幻的覆蓋了我的全身。我僵立在原地,沒有動彈,卻無從解釋我為何會知道……它在我的身後……
冰冷、毫無氣息、沒有生機,靜靜地屹立在我的身後,近乎相貼。我知道,只要我微微動一下,便能碰到它。所以,縱使我四肢虛軟,卻像被點了定身穴一般一動不動。
“為什麼……纏上我……”
我知道我問了一個多餘的問題,一個又一個室友被它害死,我並不是特殊的一個,它沒有纏上我的特別理由,只是輪到我而已……
“他們呢……?還活著嗎……?”
我的嘴巴像失控一般喃喃地說個不停,顫抖的聲音洩露出我的恐懼,不能動彈的我似乎只能透過嘴巴來發洩緊張,不然我會窒息。
慢慢的,我的鼻間好像襲入一絲濃烈的藥水味,異常嗆鼻。我好象曾在哪裡聞到過,卻一時起不起來。我困惑地分辯著氣味的來源,似乎……是從我的身後傳來?是它身上的氣味?
我不合時宜的感覺到一絲好笑,我在想什麼?難道這個氣味會是它抹的香水嗎?
‘吱………卡嚓!’
我的注意力被髮出聲音的源頭吸引了過去。朦朧的月光下,轉椅後方的立式保險櫃密碼鎖在緩慢地轉動著。我瞪著眼睛看著它,直至保險櫃門‘嗵’一聲顯示了它的鎖已經解開。
我怔怔地看著保險櫃,不明白這個變化對我意味著什麼。
忽然一隻手抵在了我的後背!我用盡所有力量才將那一瞬間想要尖叫的慾望剋制了下來,那是它的手,一隻與常人無異,卻透著前從未有的寒意的手!
手的力量推著我機械地往前走著,直至走到了保險櫃前,手的力道才減小了下來。我傻傻地看著保險櫃內成疊的鈔票、幾枚公章、一些資料夾和合同夾,還有,幾份非常眼熟的檔案夾。
我記得老大要我們幫忙翻閱的學生檔案也是同樣的紙袋……
難道……是我們308寢室成員的檔案?
本應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