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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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腿腳不便,快不了,不過今晚也該到了……”李玄清突然卡住話頭,顫抖地指著角落方桌那四人,絕望道:“你們知不知道這裡是別人家!知不知道不能掀別人家的桌子!”
此時被白狐主掀起的桌子已經飛到半空中,被刁邪用法術止住,只見他念念有詞,桌子朝白狐主反砸回去。
亂飛的桌子下,移山道人正盤膝坐著數錢。鯰魚須的秀才二師兄睜開兩汪水泡眼,扯著他師父衣袖道:“師父,七弟來了!七弟你什麼時候來的呀?”
移山道人抬頭飛速瞅了朱華一眼,喜道:“徒兒你來了!為師想你好苦哇!”他忙把錢揣進懷裡奔過來大力拍著朱華的肩膀。
“師父,徒兒也很想念您老人家。”闊別多年,朱華一時百感交集。
白狐主接住桌子往天上一丟,跑過來道,“老七,你終於來了!”
這一家人親熱地噓寒問暖之後,方圍了一圈在蒲團上坐定,就聽院子裡的老六呼哧呼哧跑進來喊道:“五師兄來了!五師兄來了!”
於是一干人又紛紛站起,還未迎出屋,就見一清秀少年被推了進來。
這少年正是黃岩派的五弟子,龜精容瑾,他自小手腳俱廢,終日坐於輪椅上。為他推輪椅的是個看去比他年紀略小些的娃娃臉的童子。
移山道人撲過去道:“老五啊!為師想你好苦哇!”
朱華再次哭笑不得:師父您老人家見了哪個都是這句。
刁邪湊上前捏捏容瑾在外面凍得涼涼的臉蛋,問:“阿瑾,冷不冷?小臉都凍紅了。”
容瑾淡青的眼珠裡映出一抹暖色:“我不冷,四哥的手好暖。”
黃岩派的創派祖師移山道人是個傳聞很多的人。有人說他的師父是西方教的準提道人,也有人說他跟太上老君學過煉丹,甚至有傳言他追隨過那位來無影去無蹤比鴻鈞老祖輩分還高的陸壓道人。
這些都是萬兒八千年前的舊事了。當年那場有名的封神大戰這老道沒冒頭,反而自個兒窩在黃山頂的大花崗岩上琢磨出一個修行的門派,即後來的黃岩派。
他收了第一個徒弟玄清道人後,嫌他太過正經,搞得他這個師父做的很無趣,於是在一次下山遊蕩的時候撿回來一隻灰耗子,取名灰黃。好景不長,這個灰黃後來長出兩撇鯰魚須不提,他還鼠性難改,既摳門又膽小。移山道人很憂鬱,於是又收了第三個徒弟白狐主。白狐主倒是很對他脾氣,道人受了鼓勵,決定壯大門戶,遂收了蠍子精刁邪。結果狐狸與蠍子每日掐架樂此不疲,黃山派雞犬不寧。道人對現在的徒弟們十分灰心,一氣之下撿回了老五容瑾、老六阿天、老七朱華……直到第七個徒弟,移山道人終於徹底絕望,向老天低頭,任由這幾個敗家子折騰去了。
容瑾到後,李玄清吩咐下人擺上了宴席,師徒八人圍坐著長桌用晚膳。不多時,有莊客來報,說是門外有個道人求見。
李玄清問:“問清是何人了麼?”
莊客回答:“他自稱通天道人,說是給邙山君送東西來的。”
朱華聞言停箸抬首,見幾個同門也都放下碗筷看他。
移山道人道:“徒兒,這可是養育你成人的那個通天教主?鴻鈞門下三清之一的截教教主?”
白狐主冷冷道:“除了這個通天教主,也沒人能厚著臉皮纏到家裡來。”
刁邪聽出了他話裡的酸味兒,挑著眉毛笑道:“人家來給七弟送東西,感情深厚啊,你怎地說人家厚臉皮?我聽著好像有點不對味兒啊。你說是不是,阿瑾?”他言罷側頭向身旁的容瑾求同盟。
容瑾垂著頭,似笑非笑地聽著,也不回答。
白狐主剛想發作,移山道人道:“這通天教主得道時,你們師父我還不知道在那個觀裡眯著呢!別亂說聖人的閒話,都老實點啊。”
白狐主想說“他算哪門子的聖人”,但被移山道人瞪了一眼,只好閉緊嘴巴。
朱華和李玄清出了門口,通天教主籠手端立在大門前。朱華看慣了他蒼白的臉色,不以為意,反倒是把李玄清這個外人的心提了起來。李玄清與通天教主寒暄一番後,朱華才問:“你怎麼來了?”
通天教主從袖中取出瑩白的日月珠,遞過去道:“你走時忘了給你。”
朱華接了過去,道:“我師父請你進去,說要向你請教道理。”
通天教主習慣性地抿起了唇。這個“我師父”實在刺痛了他的心,這是朱華向他表明,相比這些黃岩派的人,他在朱華眼裡不過是個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