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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越跪倒在地,臉上淚水橫流。
白棠道:“鶴機子道長的骨灰被我存放在大殿後,靜室的暗格內。”
就是樂越每每被罰時,跪坐抄經的地方。
樂越抬袖抹去臉上的淚,聲音嘶啞地問道:“師父不知道李庭的事情?”
白棠搖頭:“不知。”
樂越再問:“那師父為何要把我們改為樂字輩?”
白棠道:“只是我在翻閱鶴機子道長參悟道法心得時,偶爾見他所寫的‘樂山、樂水、樂世、樂生’之句,因而起意。”
卻不想到湊巧應和了樂家莊之事。
白棠感慨地道:“這些曲折於我來說,只應了湊巧二字,卻不想因湊巧,也變成了局中人。如今我所知種種已盡數說了出來,青山派此事已畢,我也需迴天庭覆命了。”他衝定南王深深一揖,“舍妹之事,實在抱歉。可幸王爺已再結連理,願貴夫婦白頭到老,百年好合。”
定南王依然面無表情。
白棠念動仙訣,周身仙光流動。樂越忙道:“師父此去,還會回來麼?”
應沐重生,那絲留存在經書之中的卿遙師祖的記憶,也最終煙消雲散,青山派對於天庭來說,已沒有了作用。
白棠肯定地道:“你要做皇帝,可你的師弟們尚不能挑起青山派的大梁。我會上稟玉帝,讓我待到他們其中一人可以繼任掌門為止。即使我不回來,松竹二仙和隱雲也會回來。其實為師一直看好你做掌門,可惜……不做掌門,做皇帝亦很好。”
樂越道:“皇帝也能做成大俠,我永遠記得師父的教誨。樂吳樂韓樂秦他們都比我細心,一定不負師父的期待。”
白棠微笑頷首,正要邁出門外,定南王忽然從懷中取出一物,拋向白棠:“此物對本王已無用處,勞煩道長將它物歸原主。”
那是一枚玉佩,雙面都刻著荷花。
白棠收進袖中,化作一道仙光,向天而去。
樂越望著天空半晌,方才回過神來,向定南王和杜如淵道:“我還有些事,要去梧桐巷一趟。”
杜如淵卻道:“越……樂王殿下先請留步。今天清晨,有位故人企圖潛入皇宮被衛兵拿下,樂王殿下還是先看看為好。”
定南王先行離開,杜如淵喊來衛兵,吩咐了幾句。
不多時,幾個衛兵帶著一個人進殿,那人的頭上帶了一頂垂著黑紗的斗笠,遮住了容貌,但看身姿,是個女子。
衛兵退下,合上殿門。
女子摘下斗笠,居然是綠蘿夫人。她跪在地上,淚流滿面地哀求:“樂王殿下,求你讓我見見我兒子吧。我知道他在你們眼中是罪無可恕的仇敵,但求你讓我見見他……”
綠蘿夫人原本嬌美如少女的臉上已有了淡淡的細紋,蓬亂的鬢髮中參雜著銀絲,再不復當日論武大會上顧盼生輝的嫵媚。
樂越忙附身將她扶起:“夫人請起,夫人一直有恩於我,在西郡更救了我的命,我會讓你見一見慕禎。”
綠蘿夫人顫巍巍起身:“多謝樂王殿下。”
樂越忽然想到一事:“不過,我有件事,想詢問夫人,不知夫人方不方便回答。”他從袖中取出那張夾在黃曆封皮中的紙,“這首詩是我從安順王的一本黃曆中所得,夫人可否認識寫詩之人?”
綠蘿夫人接過那張紙,娥眉蹙起:“這是李義山的《風雨》。”
樂越急促道:“這張紙上的筆跡應該屬於一個叫李庭的人,夫人是否認識他?”
綠蘿夫人卻愕然道:“這是慕延的字啊,我不會認錯的!至於李庭……我從沒聽說過這個名字。”
樂越恍被雷擊:“不可能!安順王的筆跡我見過,和這個完全不一樣!”卷軸,還有山中的石壁上所刻的字跡,都與這張紙上的不同。
綠蘿夫人道:“樂王殿下有所不知,慕延的雙手都會寫字,都能使劍,這件事鮮少有人知道。這首詩是他左手的字跡。”
樂越的腦中混沌一片。
在桐縣中,與那個名叫玉翹的女子相戀又拋棄她的人,明明叫李庭。簽下那些欠單的人,亦明明是李庭。
安順王還好好地活著,他的父母卻千真萬確死在了血覆塗城之中。樂越又回想起在刺蝟的鏡子中所見的母親恬淡的面容。難道世上有兩個李庭?安順王與他的父親到底有什麼關係?“慕延和我說,他很抱歉,公主容不下另一個女人,他與我的緣分只能來世再續。我最好的年華,我的一切,都給了他,卻只換來他的這聲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