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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場的一角,孫奔正在和那堆兵卒聊天,貌似還聊得挺開心,是不是爆出一陣大笑,有幾個兵卒乾脆坐在地上。
樂越心中安慰了一些,他這邊比上不足,比下倒還綽綽有餘。
樂越反省挽棍花華而不實可有可無,還是先從基礎打起比較好,又帶十個兵卒先練習扎馬步。那幾人不大樂意,向樂越道:“小哥,你懂一榔頭西一錘子,到底是要我們做哪樣?上戰場打仗是要向前衝,你讓做的這種,也就蹲茅坑好使吧。”
樂越道:“幾位兄臺莫要和我開玩笑,我知道軍中也要練馬步,行軍當然要先從馬步紮起,下盤穩固,不會走兩步腿痠見了敵人腿抖,才好上陣打仗不是。”
那幾個人又道:“就算你說的沒錯,那扎馬步也是項基礎的長遠工夫,六天而已,紮了有何用處?說不定因為腿蹲麻了,上場反而輸了。我們哥兒幾個也是為了小哥你著想,是吧。”
話雖糙,卻有理,樂越有些猶豫了,想一想,決定改練棍法。青山派有一套上敲腦袋下絆腿的絆纏棍法,很是實用,正可以用此處。他向十個兵卒抱抱拳:“各位,在下這次全要仰仗各位幫忙,多多有勞,今天收工後,一起去吃飯,我請客。”
十個兵卒這才勉強精神了一些,拎起棍子,跟著他演練。
這十人練到傍晚,一套棍法才學會了前三式,互相演練時,更是亂七八糟,揮棍亂敲。樂越安慰自己,也就是和師弟們練得一樣爛而已。
日落西山收兵時,樂越已是灰頭土臉,疲憊不堪。南宮苓踱過來和他搭訕,充滿羨慕地認真說:“樂兄,你練的真好。我這輩子只被長輩管過練過,從沒管過練過誰,實在不知如何做起。”
樂越誠實道:“實際我也是焦頭爛額,毫無頭緒,亂練而已。”隨即提點南宮苓,“南宮少爺你可以按照你家長輩的方法來練他們。”
南宮苓苦惱地搖頭:“不行,我們南宮家訓練子弟的方法,是很多長輩一起練一個,這樣一個練很多的方法我不知道。”
樂越拍拍他肩膀:“那就只能靠南宮少爺你慢慢領悟了。”
南宮苓有心向樂越學習,樂越喊上他帶的十個兵卒去館子裡吃飯,南宮苓立刻效仿,連酒館都進了同一家,索性拼在一個包間內,二十二個人一起吃了個痛快。
酒足飯飽後,天早已入夜了,南宮苓與樂越搭伴回行館,南宮苓喝得有點多,舌頭微有些大,話微有些多,萬幸步履還算穩健,一路絮絮叨叨和樂越聊了很多。
南宮少爺道,其實他不想來參加郡主招親。郡主身份高貴,又能拿刀槍,上戰場,定然不是等閒角色。南宮少爺只愛溫順的小花貓,不愛母老虎。可是他爹提前打聽到文老爺的私生子要來參加招親,為了南宮家的面子,非把他送來不可。他爹說,娶不娶在其次,重要是參與過。為了防止他半路開溜,還特意委託嬸孃南宮二夫人一路押送。
南宮少爺充滿痛苦地說,樂兄,我真的真的不想娶,但我又不想輸,南宮家的人不能輸。樂兄,我很矛盾,我該怎麼辦?樂越懇切地回答他,這個問題有點難,我也不知道。現在我連自己都保不住,幫不了你。
南宮少爺的表情更痛苦了,長嘆一口氣:“我為此事,日日苦惱,在行館中被嬸孃看管,不好表露,恐是太過鬱結,最近每每愁苦時,心口處,肋骨之間好像堵了塊東西隱隱作痛。”
樂越關切向南宮少爺道,別是他行功時真氣岔道,多順一順比較好。
南宮少爺道:“唉,這種痛和真氣岔道不同,只是在深深吸氣再吐出時,隱隱有感覺而已,我看醫書上說,失眠多慮,肝脾虛火,便容易出現這種症狀。”
樂越也試著深吸氣,再吐出,竟感覺自己的下面幾根肋骨處的內裡也有些滯堵和隱隱的刺痛。遂向南宮少爺道:“我也有。”
南宮少爺得知有人同病相憐,十分欣喜,向樂越道:“肝脾虛火很傷身,我最近幾日準備按書上所說,用冬瓜搗成汁水,日飲一碗,據說清肝利膽,能好很多,樂兄不妨也試試。”
樂越謝過南宮少爺指點,再一路聊到行宮內,直到遊廊岔路處,方才告辭各自回住所。
昭沅、琳箐、洛凌之和杜如淵都在等他,居然連應澤都在,沒有吃飽了跑去睡覺,樂越很感動。
他臀部還沒沾到凳子,就被連番地詢問情況如何。今天去校場不能帶旁人,故而昭沅等只能呆在行館內。
琳箐道:“我和昭沅應澤有使隱身術偷偷過去看你哦,當時你正在和一群人在空地上刷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