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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安順王府。
太子和禎的怒氣又一次很大。
今日朝會上,他本欲責問澹臺修,是否與叛軍首領有故交。誰料澹臺修竟稱病未朝,顯然是作賊心虛!
鳳桐照例前來詢問,今日朝會上有無大事需要商討。
太子恨恨道:“澹臺修竟然稱病未朝,倘若本宮發現他的確與叛軍相關,一定加倍重責!”
鳳桐淡淡道:“殿下,澹臺丞相稱病未朝,是我知會他的。”
太子徒然變色。
鳳桐道:“太子昨日是否在臣之後去了國師府,見過楚齡郡主?”
太子冷笑道:“本宮正想問先生,你昨日已知澹臺修與樂越相識,其女與他更是青梅竹馬,為何不告訴本宮?”
鳳桐黯然的坐在椅上品茶:“依澹臺修的脾性,不至於裡同叛軍。殿下登基之日將近,正需籠絡朝中人心,澹臺修還是殿下未來的岳丈,何必因區區小事壞了大計?”
太子高聲道:“怎麼可能是區區小事?!那澹臺容月若真與樂越有染,本宮再娶她為妃豈不是大笑話!”
鳳桐沉默片刻,終於還是悠然道:“凡事皆要有實證,不可隨便聽信一人之言。倘若殿下僅被一女子言語挑撥,就與自己岳丈反目成仇,那才是大笑話。”
太子的臉色徹底青了,他盯著鳳桐半晌,一甩衣袖,案几上的茶壺哐當跌倒在地,粉身碎骨。他磨著牙道:“先生,你需明白,安順王府雖敬你三分,但這裡是太子府,本宮已是太子。”
鳳桐慢悠悠的站起身:“我如此勸阻,只為了太子殿下能當好這個太子,將來更能當好皇上。但聽與不聽,由殿下自己決定。”
太子臉色鐵青,站在一地瓷屑中,目送鳳桐的身影走遠。
下午,太子又到了國師府。
他坐在桌前,臉上怒氣未消,向楚齡郡主道:“你再將澹臺父女與樂越可能相關之事,詳詳細細說一遍給本宮聽,”楚齡郡主虛弱的道:“我所知之事,已經盡數告訴殿下。殿下,容月與澹臺丞相絕不可能裡通叛軍的。容月雖與樂越私下相會過一兩次,我想她亦只是想大寫樂越救命之恩而已。她即將大婚做太子妃,絕不會如此不自愛……”
太子慢慢慢慢慢慢地捏緊桌布:“什麼?她還曾私下與樂越相會?”
楚齡郡主立馬跪倒在地:“只是在我西郡王府的廂房中呆了約一個時辰……”
一個茶杯“哐當”碎在她身側,楚齡郡主瑟瑟發抖。她匍匐在地將碎片一片片撿起,早有女婢聞聲進來,及時整理乾淨,再送上茶水。
太子的怒氣似乎消了一些,楚齡郡主察其顏色,輕聲道:“殿下,假如因我說錯了話,才令殿下如此生氣,請殿下儘管責罰……“太子抬手道:“罷了,不關你的事,你起來吧。本宮只是不明白,如此女子,桐先生為何還要本宮娶她!澹臺修在朝廷中不過如同一個紙做的傀儡,丞相之位純屬虛設,本宮為何還要對他有所顧忌!”
楚齡郡主站起身,替太子斟上茶水:“桐先生或是為太子登基後考慮,今日的太子妃便是來日的皇后,要統領後宮,母儀天下,定要賢良淑德的名門之女。”
太子冷笑:“與男子廂房私會,足有一個時辰之久,好一個賢良淑德!”
楚齡郡主垂首不語。
太子繼續道:“若說出身高貴,朝中多少大臣的女兒都不遜色於她,即便是你,身份亦比她強出許多。”
楚齡郡主訝然的睜大眼,再羞澀無措的低頭。
可惜太子恰好正望向別處,自顧自繼續道:“若論及美貌,更與……無法可比。”
一個緋紅色的身影浮現在太子的眼前,他一時不由得走了神。
轉瞬清醒過來時,太子自覺方才微有失態,輕咳一聲站起身:“也罷,本宮今日暫且問到這裡。”他起身向門外去,走了兩步後,又折轉回身,“是了,你住在國師府,本宮想找你問話,總有些不方便,問了幾次,問出了什麼,絕對會一滴不漏的落盡鳳桐耳中。”
他對本宮,似乎知道的太多了些。
太子在袖子中握緊拳頭,面上卻是一片不動聲色:“這樣,太后想找幾個人進宮陪她說話,澹臺容月明日就要過去了。不知我也送你進宮去,如何?”
唯有皇宮之中,鳳桐尚且不能自由走動,亦掌控不了許多。
楚齡郡主的手在袖中微微顫抖,垂下眼簾猶豫道:“多謝殿下恩典。可,我是戴孝之身,入宮恐怕……。”
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