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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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慘叫著,拼命抵抗。
張健拿起鐵器,往他膝蓋擊去,他疼得趴伏在地,被人從後頭給拖起來。
「畫畫只需要用手,不需要腳,對不對?這樣你就逃不了。」
「哥,救我!救我——」
張幼君滿臉淚汗的大聲呼喊,希冀兄長能聞聲來救他。
「雅君不會救你的,他說你任由我處置,就是他放我進來的。」張健笑得很開心。這無上美妙的寶物,被自己大兒子給帶走,他無計可施,坐困愁城,幸好今日雅君又還給了他。
「你說謊,哥不會,才不會!」
那個笑容溫柔、品格高尚的人才不會做出這種事。
從小至大,兄長那單薄卻剛毅的身影一直保護著他,就算大家都說,他們不是親兄弟,他也不相信,他們是兄弟,他一直如此深信著。
「你信也好,不信也罷,走,回家去!」張健拖著他道。
張幼君用還能行走的另一隻腳拼命的掙扎,雙手抱住門後大樹。
拖不動他,張健既急且氣,但卻不敢真的動手打他的手,那是他日思夜想的才能,他絕不會再一次毀了它。
但手不能碰,其他的就無所謂吧!
他狠狠的朝他另一隻腳砸去,劇痛讓張幼君一張臉上遍佈淚痕,他痛得幾乎要暈過去,卻強撐著。
他知道若是暈過去,等他再醒來時,迎接他的就是地獄了。
「我這一次要把你鎖起來,四肢都上鐐銬,讓你永遠都逃不了,只能一直在我面前作畫,直到你死去為止。」
「不,不要,哥,你在哪裡?救我,救救我——」他悽聲大叫。
張健拿出沾了蒙汗藥的布巾往他口鼻堵去。
張幼君拼命搖頭,那刺鼻的味道還是鑽了進去。
漸漸的,他感覺不到自己腿上的疼痛,甚至連意識都越離越遠,眼皮像灌了鉛,重得他再也睜不開。
閉上眼的那一瞬間,他看到兄長清雅瘦削的身影。
他佇立在門邊,身旁的綠葉反射著陽光,就只有哥哥站在那裡,光線好像都被遮蔽,一片黑暗。
所以他看不見哥哥臉上的表情,總覺得他好像在哭,又好像在笑,最後變成猙獰的血盆大口,想要把自己撕咬得破破爛爛。
「哥,救我——」
他伸出手來,期盼那雙總是不斷扶起跌倒的他的溫暖手心,但他握住的只是虛無縹緲的塵灰,然後他的手無力的垂下,懦弱悲傷的眼淚順著眼角流下。
他又要再一次的回到地獄之中,用著這被上天詛咒、被爹親忌恨的手,繪出永遠不能被第三人觀賞的畫。
他全身一陣發冷,應該要一頭撞上,再也不要在這骯髒汙穢的人世間,過著這麼痛苦的日子。
他泛冷的指尖被抓起,一陣溫暖包圍著他,他淚水泛流得更多,那柔軟卻長繭的手觸動他的心,只有長年習畫的人才會有這樣的手,哥哥來救他了嗎?
「你讓我置身在地獄中,張幼君,我恨你,我好恨你!」
語音悲愴、聲調冷涼,他險些聽不出這是一向溫柔斯文的兄長的聲音。
「雖然我的出生只為陪襯你,我不是花中之王牡丹,你才是!而你的出生就是為了讓我體認自己的卑劣與無能嗎?我恨你,恨得想把你碎屍萬段!」
啞得像烏鴉悽叫的聲音痛苦道:「嗚,你讓我變了,你喚醒我心裡棲息的惡鬼,也讓我變成爐恨你的鬼怪,天呀!我怎會變成這樣?我張雅君為何會淪落到這樣可惡又可恨的地步?連我自己都羞於照鏡,我不是人,是鬼!」
那聲調變得嘶啞,彷彿哭得不能自已。他的指尖感受到淚水的溫度,那帶繭的手握住他的手心。
「你去死,張幼君,請你去死,只要你死了,我便不會這般痛苦,我不會在為和崇拜愛慕的眼裡,看到自己丑陋卑鄙的嘴臉,我受不了,再也受不了了——!」
那溫暖的手放開他的指尖,那從未放開過他的人,終究也因這詛咒的才能而捨棄他。
張幼君眼角流下更多的淚水。原來,原來這受詛咒的才能也讓哥哥如此痛苦難當,他清楚與為和哥在一起時的哥哥笑得有多歡喜,然而現在連為和哥都不能撫慰哥哥了嗎?
「哥!」
他努力掙脫迷霧,試圖睜開眼睛,眼前的臉孔不復往日的清雅溫柔,只剩悽然與絕望,就像他的心一般痛苦與煎熬。
「別哭!哥——」
轉過臉像是不忍看他,張雅君伏低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