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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孽天將碗收了起來,正想和任平生說點體己話,卻見那人將被子裹在了頭上,背對著他,顯然是不想在多看他一眼。心中雖然又惱怒又悵然,面上卻不動分毫,就這樣好脾氣的退了下去,臨走前還不忘將虛掩的門關上。就連他也不得不佩服自己的耐性。要是擱以前,誰敢反抗他半句,他一定會叫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然而現在平生這樣,他卻奇怪的生不起氣來,甚至還有些甘之如飴。
為他一點小小的舉動而牽心,為奴為僕也罷,只要他開心,便覺得一切都值得。自己一定是瘋了,孽天想。隨即又失笑道,自己不是早就瘋了麼?
待到孽天退出去之後,任平生才從床上起了來。上次受的傷的確很重,到現在胸口都還是疼得厲害,然而卻還是得在孽天面前裝出毫髮無損出來,事到如今容不得再出亂子。
任平生將一口真氣匯聚在胸口,隨後又順著四肢百骸流淌,胸中漸漸覺得暖洋洋起來,額頭上也浸出了層層汗珠。這幾日他都將自己鎖在屋裡,為的就是療傷。經過幾日的調養,再加上孽天的細心照顧,已然覺得身體好些了。然而他卻沒有料到,其實一直都有雙眼睛在暗處注視著他。那雙眼睛裡,有悲傷、有悔恨、有失落、有怒氣,卻都在最後歸於平靜,然後默默的離去了。
孽天能看到任平生的疏遠,然而這並不能阻止他想親近任平生的心。平生既然不想讓他替他療傷,他看見也只能裝作不知道。唯一能做的,就是繼續在生活上細心的照顧平生。以前周成問過孽天,何為愛?孽天現在不僅明白,也能深深的體會到,然而卻還是叫人這樣無能為力。
終於到黃昏的時候,任平生開啟了房門,卻在看見門口的人的時候,吃了一驚。門口的人身材高大,一頭火紅的頭髮,雙目如電,精光熠熠,不是孽天還能是誰?任平生心中一涼,暗忖道該不會什麼都被孽天看去了吧,然而細看孽天的表情卻並沒有什麼破綻,便問道:“你什麼時候到我門口的?”
孽天答道:“我剛到。”任平生這才放下心來,打算跨出門檻去。卻驚覺自己的手被一雙大手握住了。掙扎了兩下卻掙扎不開,索性也隨了他。
孽天問道:“天都這麼晚了,你要到哪裡去?”
任平生神秘一笑,道:“華燈初上,風月無邊,你說呢?”
孽天瞬間便明白了,臉上變得青一陣白一陣,怒道:“你想出去鬼混!”
任平生不悅道:“大家都是男人,何必把話說得這麼難聽。”
“不準去!”孽天說著,握住任平生的手掌忍不住一緊,差點讓任平生疼得叫了出來。
“你是我的誰,憑什麼不准我去?”一句話便將孽天問住了。
我是你的男人?不行,這樣一說豈不是把任平生比作了女人?你是我男人?嗯~~~這樣更不行,孽天馬上搖頭否定。你是我愛人?可是任平生並沒有承認啊,而且是自己說的,只要陪在平生身邊就好,到這一刻,孽天不禁厭惡起了自己的作繭自縛。
原來,他竟沒有立場去約束任平生。
任平生甩了甩手,企圖掙開孽天的鐵掌,然而力量的懸殊很快讓他放棄了這個想法。便道:“你鬆開手我要去了。”
“我陪你去。”孽天斬釘截鐵道。
任平生一愣,開什麼玩笑,就孽天現在這張冰渣子臉,走哪都能凍死一群人,讓他跟去還得了。然而任憑他如何拒絕,孽天翻來覆去還是那兩句話,要麼讓他跟著一起去,要麼任平生也別想去。任平生看著他妒夫似的臉,痛定思痛後終於還是屈服在了孽天的淫威之下,答應讓他一起去。
秦淮兩岸是數不盡的畫舫船隻,上面吊著明晃晃的燈籠,就連江上的水色都被映出了一片橘黃。當中最大的還屬河中心的那艘畫舫,穩穩的矗立在江中,竟有一間庭院那麼大。船上的裝潢也極盡奢華,琉璃做的扶手,黃金打造的柱子。裡面的姑娘和小倌也是一等一的,非名流巨賈不伺候。
大船的四周用鐵鏈鎖著許多艘小船,據說是用來給客人渡江所用的,然而任平生哪裡需要這些東西,足尖輕點,就從水上飛掠而過,只在江面留下一襲跳動的水珠。孽天緊隨其後,也順水飛掠而過。
為了不引起恐慌,他一頭火紅的頭髮已經用魔力變成了黑色,眼珠也幻化成了耀目的琥珀色。配上一身長衫,緊束的腰帶,顯得俊朗而挺拔,和任平生站在一起,是兩種截然不同的美感。任平生雖然臉上有一大塊疤痕,但他的眉目實在生得太好,臉上的線條又相當的冷峻流暢,就算站在任何人的旁邊,也絲毫不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