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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好,形好,神更好。
諦聽側耳:“此話當真?”
“人有一生的時間。”
是的,人有一生的時間,所以他有足夠的時間去放下、不掛心,隨後忘記,所以,盡情盡心,就好。
諦聽淺笑,“色如刮肉的刀,颳得你也精瘦很多。那緒,不如明天我們一起出門吃東西,補補身吧。”
“也好。”
聊得正歡時,諦聽掃見那個該死的身影默默溜進了小屋。他當即眉頭皺起,懨懨道:“我不舒服,回你屋子躺一會兒。”
高守第一時間站起,諦聽把他按住:“你留下陪那緒。”
進了屋,諦聽就把門一關,怒指屋子那人:“你來做什麼?”
莫涯低頭,沒吭聲。
“遊光呢?”
“死了。”莫涯回答的聲音很輕,其實諦聽壓根聽不見,然而,心聲的哀鳴卻已經告訴諦聽所有的答案。
他一手掄起硯臺對著莫涯就砸過去。莫涯躲都不躲,硯臺正中心口。
沒這麼便宜。
諦聽撩起牆角僧侶用的錫杖,一頓春秋亂棒。
莫涯還是一動不動,不哼一聲。
諦聽停下,惡狠狠道:“你他媽到底想做什麼?”
莫涯遲疑一下,突然雙膝跪地,仰起頭:“我想和那緒睡一晚上……”
“就一晚上,你可以讓高大人點那緒睡穴。天亮我就走,我保證對他什麼都不做,也不會讓他知道。”
“瘋子!” 諦聽後退一步,旋即舉高鐵傢伙,劈頭劈臉打向莫涯:“你個瘋子,太喪心病狂了!”
莫涯依舊跪著,大氣都不出,悶頭乖乖捱打。
偶爾有血從喉嚨口衝出,他都會用手仔細接住,不讓一滴血滴到地上。
他沒聲音,但打人的鐵傢伙卻弄出了很大聲響。聲音蹊蹺,高守和那緒對視一眼,奔向小屋。高大人畢竟是武林人士,三步並作兩步,門開了條縫,他就瞧清楚了裡面的大概。
仗著他高人的智慧,他馬上關門轉身,堵住那緒的去路。
“諦聽如何?”
“老毛病了,他沒事,大師不用進去看了!”
“還是進去看看比較放心。”
高大人猛烈搖頭:“大師進去諦聽會恨我的!”
“這是為何?”
“神獸有神獸的尊嚴,諦聽不許旁人隨便看。”
“他恨就恨,先讓貧僧看了再說!”
“不行!”高守死死抵住門,“你這樣……我會吃醋的!”
之後,諦聽一直撐到天黑才一身汗的開門,開了門,他若無其事道:“大家找地方睡覺吧。”
那緒摸了摸床,眉頭一皺。床依舊溫熱。
高守別進屋,四下觀望。
諦聽重重伸個懶腰,道:“那緒你身體不好,你睡床,我和高大人擠一起睡地鋪。”
“你們是客,怎麼可以……”
“就這麼定了。”諦聽打斷那緒的善良。
“不行。”
“高守點他睡穴。”諦聽伸出一根手指指揮道。
話音未落,高大人出手如電。
諦聽瞅瞅“睡”在薄榻上的那緒,緩緩抬起了頭。
房樑上那輕薄的人,鬍渣蒼青,渾身是傷。
“他為什麼會來這裡?”高守問。
諦聽沒回答,只盯住莫涯下地:“你在床上躺躺後就走吧。”
“能不能請你們迴避一下?”莫涯聲音帶啞,“放心,我只是想和那緒獨處一會兒,不會把他怎麼樣。”
“相信你真的太難。”諦聽搖頭。
“是嗎?我要脫光衣服的。”莫涯說脫衣服就脫衣服,非常流氓。
高守察言觀色,瞭解透諦聽的態度,擺出官家氣派,道:“不妨,大家是公的,沒什麼好害臊的。”
赤條條的莫涯走近高大人,霍地抽出高守腰間的劍,一下瞬劍便出鞘——
莫涯舉劍割腕!
血尚未噴濺開,他飛衣纏手腕,將傷口扎牢,笑著還了劍:“血流盡前,我一定會離開。也不用擔心,我不會死,就算客死在這個地方,也不會死在他的旁邊。”
諦聽咬牙皺著眉,高守拍拍他的肩膀,勸道:“走吧。”
很快,屋裡只剩下陰魂不散的莫涯和那緒。
鬥屋小窗外,月光搖搖晃晃。溼漉漉的天空,急吼吼的風,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