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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門後她朝椴會微微頷首,就把身上東西卸了下來,在屋裡悄無聲息地架起。
雖然國師不大懂行,但到最後,還是依稀看出那是個樣式比較獨特的梭織機。
“這是天梭。”迎著他目光,那女人笑了一笑,很是和善:“我叫慧娘,織女族人。”
“我叫費季豐。”不知為什麼,國師有點眼熱,低低看了椴會一眼。
這是他的本名,說實在有些俗氣,他只說給椴會一個人聽過,只是不知椴會有沒有過心。
“跟著我的人在隔壁。”椴會的心情這時看來更差,不斷碾著眉心:“但我還沒想好,要不要把他的胳膊給你。”
“他不在隔壁。”慧娘抬起了頭,輕聲慢語。
“他就在這裡。”這一句,她是對著國師,雖然姿色平常,但一雙眸子卻在流光,剪水盈盈。
織女族先天殘疾,需遇著有緣人獻上手臂,才能在天梭機上織出也許一生只得一件的寶物。
世上最難是緣,所以雖然要的是人家膀子,但織女族對有緣人總是滿含情意,就好比織女真的遇見了牛郎。
“是他?”
半晌,椴會才會過意來,轉眼間雪霽雲開,看著國師,神色很是歡喜。
“是。”慧娘低頭,梭子拿在手裡,微微顫抖。
唯一不明白狀況的就只有國師。
“本來那根鳥筋,上面積著千年沉痾和怨氣,再加上這裡的巫術鑄劍,是可以鑄成一把奇劍的。但是這根鳥筋斷了,雖然勉強鑄成了兩把短劍,但到底煞氣受損。”椴會覺得自己很有耐心,居然對一個炮灰這樣大動干戈解釋,“所以我需要一個織女族的人,來給我用異材織成劍鞘,接駁和貫通這枚劍的靈氣。”
國師好似聽懂了,又好似沒聽懂,不明白這跟自己有什麼關係,於是有些迷濛地看著椴會。
“你曾說過,只要我需要,你什麼都願意獻給我,對不對?”椴會於是單刀直入。
“是。”到了這個時候,國師益發不能給自己退路,於是雙眼熱切看著椴會,低賤而痴迷。
“那你肯定不會介意,再給我你的另一隻手。”
椴會輕聲,在國師還沒有反應過來之前,就已經拔劍,刃光雪亮,風一樣輕聲劃過他左肩。
甚至還沒有覺得痛,只覺得那麼一瞬的涼,國師最後一隻手臂就離開了自己身體。
在倒地之前,他看見那枚長劍舉在自己頭頂,上面甚至一點血汙也沒有沾到。
自己獻給椴會的寶劍,名叫離魂,果真削鐵如泥離人魂魄。
“主人。”他有些迷亂,才剛開了口,椴會就過來,連點他幾處大穴,止住了他斷臂上的鮮血。
疼痛這時候才排山倒海,他腳步趔趄,很快就倒在椴會腳下。
而椴會並沒有看他,只彎腰撿起他的斷臂,交給慧娘。
慧娘有些顫抖,將斷臂接上自己左肩,那些血肉似有魂魄,很快便嵌進她身體,經脈聯通,只是一瞬,五指竟已能活動。
“你放心,我一定會給沉痾織出劍鞘,能讓兩枚劍靈氣貫通的劍鞘。”慧娘輕聲,也不再看向國師,只看著自己手裡的梭子,臉色潮紅,顯然期盼這天已久。
“主人……”國師這時的意識居然還沒渙散,只仰著頭,雙目赤紅看著椴會。
“你放心,等沉痾劍煉成,我會記得你。”
終於,椴會的腳步停在了他跟前,對被自己削成旗杆的人表示有限的歉意。
“主人會記得什麼,記得我叫什麼?!”國師嘶聲。
“你叫季豐。”
椴會愣了一愣,沒能想起他的姓,也用盡了最後的耐心,終於一揚衣襬棄他而去。
“我姓費,叫費季豐!”
國師嘶聲,嗓子沙啞而熾烈,終於是用盡了最後的力氣,昏倒在那臺梭織機旁邊。
翌日午時,國師醒來,椴會一干人統統不見。
國師脖子上掛了塊硬邦邦的冷大餅,多數是椴會大發善心留下的。
廢國師撐了很久,好容易站起來,一步一步艱難地向外走。
幸好門沒鎖,他用頭頂開了門,出了屋子,沒走多遠,腿一軟,又倒在院子裡。
站起了,走上幾步,又摔倒,來回這麼折騰了幾次,他再沒氣力站起,人索性如蠶寶寶一樣在地上蠕動。
最後,他連蠕動的力氣都沒有,癱在地上,再次昏了過去。
不過,他沒有死。命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