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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言把那嗔叫到屋裡,將半隻白饅頭放進小師弟的手裡,好言叮囑:“如果門破了,全寺僧眾自會抵擋,你不必理會,記得帶著那些施主一起逃走,知道嗎?”
“大師兄……”
“不用擔心,待驅魔成功後,自然會隨後追上你們。”
那嗔聽著他的欺哄,垂下頭,默不作聲。
那言摸摸那嗔的小光頭,又道:“記得多帶著符……外頭不安全,一定記得不要貪睡。”
說著話,那言只覺視線開始模糊,他深吸一口氣,恢復平靜:“你去收拾下行李吧。”
擦擦眼淚,小胖子開始收拾行裝。
一邊收拾,那嗔一邊抽泣:“師哥,你……你在哪裡?快點回來啊……”
如此哭著收拾著,一本《白澤圖》赫然映入他的眼簾……
不久,寺門大破。
有個胖胖的光頭小沙彌在混亂裡,爬上衍雲寺屋頂的最高處。
妖風猛烈,吹得他臉兩邊墜墜的小肥肉晃顫。
他昂首挺胸,大口啃完半隻冷饅頭,然後翻開《白澤圖》朗朗而讀!
嘴角還留著饅頭渣的那嗔,面對颯颯的妖風,如此超塵拔俗。
去你的千年妖魔鬼怪。
戾氣被橫掃出門!
人間奪回一寺淨土。
烽火天地,山川雖披銀裝,卻依舊沉沉死氣。
千里冰封,何時春來?
陰暗裡,那緒一身白衣,素雅清明。
一支魔軍攔住他的去路,而他們正是那緒當年用咒困住葛天氏和綢。
綢王站在隊伍的最前端,衣冠梟獍地向那緒打招呼:“那緒大師好啊,你沒想到我們會被太歲放出來吧?”
“確實沒想過這些瑣事。”
“你說話真是含蓄。算了,不深究了。我們現在見面算不算冤家路窄?我們是不是應該仇人來個見面分外眼紅?”
那緒道:“仇人?抱歉,你們談不上是我的仇人。我在找椴會和……莫涯。如果你們能告訴我,他們在哪裡,那是最好。如果你們感激他們釋放的恩情,不肯說,我也不勉強,但煩
讓開道路,別擋我的去路。”
這時,葛天族主耐不住藐視道:“你不是戰神月光王轉世?請拿出點‘擋我者死’氣概來好不好?”
“我不想耗損體力。”他心頭明明白白,自己的目標是椴會,絕對不是他們。
“對不住,我們就是來劫殺你的!”綢王道。
對方是戰神月光王,上千打一,一點都不過分。
北風呼嘯。
千魔步步壓近,全全凶神惡煞。那緒只輕輕道了一句:“我佛慈悲。”
怒魄劃開手心,血珠落下。
一滴接一滴,不緊不慢,不多不少,一共七七四十九滴墮落塵土。
命懸一刻,天劇暗,那緒成為唯一的亮點,奇亮。
瞬間風不動,一切皆似被冰封。
“天命咒……,”那緒徐徐道,“伏!”
光芒開炸,照亮天際,將張牙舞爪的魔軍彈開數丈,爾後,畫面被光分割成兩段。
那緒這邊,紋絲不動,安詳平靜。
魔軍那頭則開始扭曲變形,顫慄不已。接著,再扭曲,再變形,扭曲變形到極點,最後幻成一道強烈的黑風,被光包裹,吞盡,消失。
山川頃刻淨化,光芒歸元入體,全部歸元納入那緒體內!
須臾,只剩下依舊素雅的那緒,和已經癱軟在地的綢王。綢王已經顯老,長髮凌亂花白,老態龍鍾。
那緒將落在怒魄上的冰屑雪沫,拂去拭乾,繼續向前,目光堅定。
路過狼狽不堪的綢王身邊時,他停了停,道:“留下你,只是因為你阿雅唯一的血親。”
綢王依舊呆如木雞,他這一生忘不了剛剛一幕。
不會看錯——
沒有魔的殺戮,沒有佛的超度,那緒只在一盞茶的時間,就上千的魔軍收成自己式神。
這種降服,沒有使那緒蛻變成魔,也沒有被淨化吞噬,反而使得神佛、妖魔之所有氣焰在那緒體內都達到了一種平衡,最佳的平衡!
天生戰神,巔峰重生。
月光王,那緒。
三界傳說,月光王手握怒魄,踏月重生了。
戰神之名果然並非虛負,很快,椴會手下的那些小妖們便來通報,添油加醋一番,描述那緒是怎樣驍勇,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