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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你拿我當點心吃,還咬我的嘴,討厭死了!”
莊洲,“……”
“黑糖說你是在幫我的忙,還說它吃完飯都是自己舔嘴巴。”
莊洲回過頭,看見一屋子的寵物都囧著臉一起看著他們倆——大概是沒想到凌冬至突然間把它們出賣了,一個個都瞪圓了眼睛,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樣。莊洲跟這幾個小東西囧囧有神地對視片刻,心裡詭異的感覺幾乎上升到頂點,“你們居然當著我的面就說我壞話?!這也太囂張了。欺負我不懂外語嗎?這個禮拜的酸奶和牛肉乾都沒有了!”
“喵喵喵!”
“汪汪汪!”
貓貓狗狗不幹了,一起上躥下跳地鬧騰起來。
凌冬至笑倒在大床上。
如此這般鬧騰了幾次,莊洲終於看清了形勢:有這幾隻貓貓狗狗跟在身邊,他就別想跟凌冬至有什麼親熱的舉動。這幫小東西太能搗亂。它們幾個湊在一邊喵喵喵汪汪汪的,他是無所謂,反正也聽不懂,可凌冬至每次都會笑場。一次兩次還能堅持,可再要這麼發展下去,他非得留下什麼心理陰影不可。到時候再對生理機能造成什麼損傷,那就真要命了。
雖然有了這點兒缺憾,莊洲心裡還是很高興的。他來之前一直擔心凌冬至會不會原諒他,來了之後又被他失蹤的事鬧得提心吊膽,與之前那段時間相比,返程的這一路簡直就像度蜜月一樣了。
一家子一路走一路玩,回到濱海的時候距離正月十五還有兩天。
凌冬至本來想讓莊洲跟他一起上樓吃了晚飯再回去,莊洲卻說他一跑就是大半個月,好容易回來了還是好好在爹媽面前賣賣乖吧,他就不打擾了。再說他已經跟莊爸打過電話,說好了要回老宅吃晚飯。
凌冬至這邊還跟莊洲在樓下唧唧歪歪,凌立冬已經在陽臺上看見了,大衣也沒穿就急匆匆地下樓來接人。一路上還琢磨怎麼搶白莊洲,結果等他下樓莊洲已經走了,讓他覺得掃興的不行。
凌冬至買了不少東西,兄弟倆來回搬了兩三趟才都搬完,等凌冬至揹著自己的揹包進了門,看見凌寶兒正纏著凌爸凌媽要剝石榴吃,老兩口被小孫子纏著,一時半會兒還分不出精力來罵他,這才悄悄鬆了口氣。
除了凌媽喜歡的大石榴,凌冬至還買了幾樣玉器,給凌爸的擺件,給凌媽和韓敏的首飾,再加上村子裡帶出來的大包小包的山貨,別人沒怎樣,凌寶兒先興奮得不得了,什麼都要翻一翻,看一看,連凌冬至給家裡兩位女士買的玉鐲子他也要先戴上玩一會兒。還好有這麼個小玩意兒滿屋子鬧騰,凌爸和凌媽也真沒顧上收拾這個不聽話的兒子。
凌冬至趁著一屋子的人都樂樂呵呵的,拐彎抹角地提了提自己上山看望姨姥一家的事。一邊說著一邊留意凌爸和凌媽的神色,凌爸果然臉色大變,凌媽卻是一味的高興,連連招呼他把拍的照片拿出來給她看看。
凌冬至心中百味陳雜,只得先取了筆記本出來,播放在山上錄的影片給凌媽他們看。又翻出路上搜集的幾株稀罕的花苗給凌爸,說要陪著他一起把花苗移種到花盆裡。他知道石榴村必然是凌爸心中的一根刺,一輩子都拔不出來的。他不想做什麼事都瞞著凌爸,但也不打算把事情挑明瞭去刺他的心。他們辛苦養育了他二十多年,如今都已經老了。凌冬至只想讓他們都樂樂呵呵地過完下半輩子,不要再為任何事情懸心。
父子倆一前一後走上了陽臺,凌爸從角落裡取出兩個小板凳遞給凌冬至,又取了空花盆和幾包花土,就一門心思地擺弄起花苗來。
凌冬至卻知道他的父親絕不像表面上這般平靜,他現在是在擔心凌冬至有可能察覺自己的身世?還是在難過那個一出生就夭亡的孩子?
凌冬至心裡微微有些發酸,他在凌爸身邊坐下,輕聲說:“爸,你別生我的氣。”
凌爸沒出聲。
凌冬至又往他身邊蹭了蹭,“你讓哥跟我說不許上山的時候,我已經在半道上了。再說媽挺惦記那邊的親戚的,畢竟離開這麼多年了。我不替她看一眼,也挺遺憾的。”
凌爸搖搖頭,嘆了口氣,“順利嗎?”
凌冬至開始裝可憐,“我在山上遇見偷獵的了,還被他們抓起來當了兩天的人質。”
凌爸大吃一驚,“怎麼回事兒?怎麼沒聽你說?”
“我不是平安回來了麼。”凌冬至揉揉鼻子,他本來不想把這一段糟心事告訴家裡的,但他更受不了凌爸心事重重的樣子,能拿這個事兒挑破他身上那一層沉默的硬殼,凌冬至覺得還是划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