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磕磕絆絆,且不清不楚。
他深憾自己佛法學的不精深。被齊雲這一問,竟給不出個清晰的答案。
若師父在此,一定能給出他答案。
好在,齊雲似乎知道問不出什麼,沒再強求。
他扭過頭去,眼睛茫然望著屋頂,不知在想什麼。
幽明低頭,恰看見他手上攥住一隻根雕小鹿摩挲把玩,那小鹿形態樸拙,卻又帶了幾分精巧,雖是個小玩意,想必匠人也花了心思。
幽明看了兩眼,忽然又想起龍盤山上那隻風箏。他自幼跟隨師父修行佛法,講究的是六根清淨,從不曾有過玩具,也不曾盡情嬉戲。
不管根雕還是風箏,都超出了“清淨”的範疇。
幽明轉過頭去,壓下心中豔羨,托起藥碗,遞給齊雲。
藥已經涼得差不多,苦味不似方才濃厚。
齊雲看著褐色藥湯,卻不接過。
幽明以為他怕苦,便將藥碗又往前遞了遞:“良藥苦口。”
良藥苦口利於病,齊雲承認。只是……他望著藥碗,面色十分不解:“一碗湯藥,如何能抵禦殭屍?”
“一碗藥自然不行,師父說這副藥要連用四十九日。”
幽明說到此,也有些不忍,這劑藥聞著便有些刺鼻,不知喝起來又是什麼味道?更何況連喝四十九天……
齊雲果然皺眉更深。
幽明便又耐心解釋:“連服四十九日,藥力才能化入精血,到時便不懼殭屍侵襲,因為這藥力於人無害,對殭屍來說卻是劇毒。”
“劇毒?”齊雲面色猶疑,似是不信,“如果如此簡單,你師父怎麼還鬥不過——鬥不過……”齊雲聲音低了下來,似是說不出“殭屍”二字,又喊不出那句“哥哥”。
他仍不願想、不願信:哥哥就是殭屍。
好在幽明已懂了。
幽明臉色有些沉重:“這藥方是我師祖留下,只有殘本,這次師父中了屍毒,在自己身上反覆試驗,才配出全副方子。”只可惜,亡羊補牢,為時已晚,這藥始終解不了師父的毒……
齊雲不知幽明在想什麼,他接過藥碗,卻只怔怔看著,仍舊不喝。
幽明以為他擔心:“你放心,師父既然說這藥有用,就一定有用的。這是師祖留下的方子,我師祖當年——”
“這藥是劇毒?”齊雲突兀張口,打斷幽明的話。
“對常人無害,對殭屍才是——”
他說到一半,停住了。
停在一地碎屑與藥汁面前。
——齊雲打翻了藥碗。
“對不起,幽明哥哥,這藥我不能喝。”
“為什麼不能?”一道聲音傳來,幽明下意識抬頭,望見師父淨空。
淨空被老太太邀去飲茶,不料一回返,便瞧見眼前這幕。
“你又為何加害哥哥?”齊雲抬頭仰視淨空。雖然仰視,神色卻不卑不亢,語氣更針鋒相對。
“他是妖魔,並非你哥哥。”
“不,哥哥就是哥哥!”齊雲一臉執拗。
“他抬手間便可取你性命,你不怕?”老和尚企圖換個角度說服齊雲。
“這麼簡單,他不也從沒取?”齊雲反口詰問。
“過去未取,不等於將來不取。邪魔自然當誅。”
“哥哥不是邪魔!”齊雲臉色漲紅。
“以血為生,如何不是邪魔?”
“哥哥,哥哥他從未作惡!”
“山民張二,龍盤山中被吸乾血液而亡,死狀可憐可怖,那便是你哥哥的惡!”
淨空聲音驟然加大,如棒喝當頭,叫齊雲愣在當場,再開不得口。
“你又怎知……怎知那人是哥哥殺的……”失神半晌,齊雲才低聲申辯。
“貧僧自祁連山一路追逐他南下至此地,沿途他作惡無數,你可要一一聽來?”
“不,我不信……”齊雲喃喃。
“阿彌陀佛,”淨空語重心長,“世人多被皮相所惑,不能辨妖識魔。小施主切不可學愚昧眾生。妖魔便是妖魔,偽裝再深再妙,也還是妖魔。”
“害人性命,便是妖魔?”齊雲彷彿並未聽見淨空這番指點,仍是喃喃出口。
“我聽人說,如今世道淪亡,紛爭四起,那些挑起戰亂的派系軍閥,動輒死人無數,豈非更大妖魔?我父親與人爭鬥,殺過人,又最終被人殺,是否也是妖魔?”
齊雲聲音起初還不甚有底氣,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