採和東遊

第2部分 (第2/4頁)

地未開混沌不分中的遊魂，不容易看見一絲光亮便如那濃密黑夜中的蛾子，撲扇著翅膀向前衝。他緊趕幾步，也顧不上什麼禮貌尊卑伸手扯住了少年的衣襬。“老三哥，是你嗎？”

少年停住腳步，側過臉。近乎透明的面色映著雙黑霧聚攏眼珠，遠視是俊美少年世無雙，可近觀者如許堅卻見著的是全無魂魄冷殺刺骨，那對暗夜無光眼直愣愣的看向許堅雙眼，如冰如火似刀似箭，直教人剝皮穿心血幹淚盡。

許堅被這一眼嚇得四肢無力冷汗直下，那隻抓著少年衣袖的手沒了收回的力氣，整個人成了樁木頭，一動不動等待宣判。

少年收回視線轉過頭繼續走步，青衫飄蕩著從許堅手中落下，滿頭黑髮如同主人冰寒的雙眸，軟軟起伏中佈下陰森的咒。

許堅目視著少年走進暗黑巷子的深處再也尋不著，卻依然震驚渾身戰慄，直挺挺的做了個雕塑，不知何時才會回過神來。

太陽緩緩升上天空正中，連帶著陰影裡的許堅也被鍍上了層金，卻因滿臉的青紅襯著金黃倒像是潑灑的油畫，似個戲中人。

“小哥站著這裡做什麼，是唱戲嗎？這妝化的可不好看。”許堅仍處在懵懵懂懂之時，突被一聲大笑驚醒，猛然回過神，這才發現自己背後早已被汗溼。

許堅定定驚，轉過身看向將自己叫醒的那人。

鶴髮童顏，這成語用在眼前的人身上實在是最為適當不過。眼前人雖白絲滿頭梳了髮髻，鬍鬚全白長鬚飄逸卻神態自在，滿面紅光，身材消瘦，穿著身道服顯得頗有些道骨仙風的味道。

“小兄弟，怎麼，老朽有什麼不對嗎？”老者見許堅一直看著自己，笑著摸摸鬍鬚。“……沒什麼，我是覺得道長看上去好精神。”許堅擦了擦額頭的冷汗，沉沉的緊張感因為老者一下子消失不見。“老人家我已有數百歲，小兄弟看不出來吧。”老者背過手，眼帶笑意。

“…是…是嗎？我還真沒看出來……老爺爺您保養的…不是，是您養身之道很厲害。”許堅頓感一陣頭暈目眩，心裡嘀咕著今兒怎麼什麼人都被我撞著了，也忒衰了點吧。本意是不想理這個老騙子，但看到一把歲數的老人了，許是老糊塗，就算在養生做的不錯，附和他一下吧。

許堅鼻青臉腫的樣子自己沒怎麼在意，老者看得清楚，於是邊聽許堅解釋邊細細打量的老頭突然掏出個酒葫蘆這讓許堅愣了下。

“小兄弟這臉上紅紅紫紫的我先兒還以為是唱大戲，現在看合著是調皮搗蛋被揍了吧，來來來，老頭子我這裡別的沒有，酒還是有一些，你喝一點啊，酒這東西好啊，你哪兒青了……”

許堅微笑著聽老者拿著酒葫蘆絮叨，心裡暗暗嘆氣：調皮搗蛋能被揍成這樣？還有，這個身體的歲數還不是能喝酒的樣子吧，再者，那青青紫紫的外傷也該外敷不是內服啊，而且……看老者拔掉葫蘆口的塞子，酒他是不很懂，只會喝不會品，但那個味絕對不是藥酒的，反而像白酒啊。……難道這不是老騙子而是老糊塗了？

“咕咕……”許堅這許久不叫的肚子聞到酒香又開始不安分，“那個……”這下可沒繃住，許堅自覺臉上溫度升高了幾分，幸而已是豬頭形象，沒被看個明白。“餓了吧，來來，喝點酒，都會好了。”老者毫不在意，依舊笑眯眯。

這酒是九轉還魂丹麼，這麼神？許堅抽了下嘴角，終還是抵不過老者讓他一試的誘惑，想著自己沒什麼可讓人圖的，沒人會閒著無聊害一個小乞丐，老頭再怎麼糊塗保養的也挺好，這酒大概出不了什麼問題，也就連聲道謝接過葫蘆，灌下了一大口。

“咳——！”辣啊！從入口的一刻起，許堅就感覺一股熱浪從喉嚨像胃裡進軍，酒是好是壞完全沒品出個所以然，只是暗暗叫苦這空腹喝酒怕是要壞事。

“小兄弟，怎麼樣？”老者見他有些嗆著趕緊拍拍後背，似是完全不在意許堅現在髒兮兮的乞丐形象，一臉關心。“……還好吧。”許堅感覺全身都熱了起來，感嘆這酒的度數之高，指不定在現代就是人頭馬、XO之流的等級，自己沒喝過好酒，現在就當做喝了回一擲千金！

老者捻捻鬍子，笑得心滿意足。“小哥可別看清我這酒，下肚就保管藥到病除。來來，活動下，看看是不是不疼不酸不腫不漲。”

雖然許堅覺得老頭說的效果是絕對胡扯，但事實卻出乎意料。

沒想到這辣的嚇人的酒有奇效，許堅還真覺得自己身上不是那麼痛而且好像青腫也在慢慢消退……

神了！許堅瞪大眼看著酒葫蘆，這可比九轉還魂丹對現在我的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