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墜落,而就快落地之時,雙手緊緊抓住了夜叉的雙腿,伴著下落的身體力道向後一拉,那夜叉在站不穩,栽倒了下去。
與此同時,藍采和也摔在了地上,啃了一嘴的土。
這種時候,時間就是生命。採和等的就是讓夜叉倒地的這一刻。趁機運起仙氣,夜叉身下的土地形成了眾多地刺,根根尖銳的刺頭深深插*入夜叉身體。
伴著震天的叫喊,夜叉在地刺的襲擊下慢慢不再動彈。
看著流了一地綠血的死屍,採和忍不住乾嘔了幾聲,此刻的冷汗才漸漸上頭,頓覺是自己是九死一生,鬼門關前走了一遭。
“徒弟,不錯啊!”漢鍾離這會兒才搖著扇子慢慢走過來。“不錯什麼啊,師父,你看我的腳。”採和頓覺一肚子的氣,抬起左腿就往師父眼睛方向靠。“呀呀呀,行了!”漢鍾離趕緊退後幾步,“你這樣舉著就不累啊?”“師父,累也比這不停流血強吧!”採和繼續抬。
漢鍾離將扇子放在藍采和抬高的腿下,“你功夫可真沒白練……行了!”一道白光閃過,腿上的傷口再也不見蹤影。“不疼了,師父,謝謝你!”採和放下左腿,左右轉轉腳踝,興奮的叫道。
“……”漢鍾離懶得再理會藍采和,低下頭觀察起地上的兩具夜叉屍體。
“師父……”採和跑到漢鍾離身邊,“你就對付那個女的,怎麼這麼慢!”漢鍾離沒好氣的瞟了採和一眼,哼哼道:“那東西跟水蛭似的死往我身上黏,實在是讓人受不了!”
採和恍然大悟:“所以師父你就現原形了?”“嗯。”漢鍾離翻白眼。“啊,我知道了。”採和見師父這副樣子明白過來,“現實過於殘酷,美男子一下子變大叔,還不是美型的,估計那女的要氣炸了吧。”
“那玩意不是女人!”被徒弟這樣說漢鍾離更來氣,“我剛變回來,那東西就炸了,害我弄了一身的灰不說,又招來一個,最後就是二對一……都是這幅模樣的夜叉!”
“四個?”採和咂舌,這可比想象中的數目大多了。“看樣子是魑魅魍魎。”漢鍾離皺眉,“喜怒哀懼……”“啊?”採和看著師父。
“玩弄人類,死之前將這四種情緒全部激發出來,然後分而食之,這四個夜叉就靠人類的這四種情感生存。”漢鍾離解釋道。
喜怒哀懼?喜,深夜有豔遇?怒,欲擒故縱?哀,看到現原形哀求不要殺他?懼,知道玩完所以害怕?採和一腦袋的問號。
漢鍾離給了採和後腦一巴掌,“回去了!還看,不覺得噁心啊!”採和這才回過神,看著那凶神惡煞的夜叉外加黏黏糊糊的液體忍不住胃裡泛酸水。“快走快走!”
……“啊,對了!師父,那四具夜叉屍體就放山上不怕嚇著人啊?”“用不著擔心,明天天一亮保管什麼痕跡都沒。”“哦……”
師徒二人的身影漸漸消失在山的那一頭。
“呵呵,啟明星,我看那小子受傷的時候你很想衝出去啊。”藍采和擊斃的兩具夜叉屍體旁漸漸出現兩個人影。“……沒有。”冷清聲音的回答依舊淡漠。
“是嗎?”瘦高的人影笑聲格外刺耳,突兀異常,好像是正給一顆完好的寶珠擦拭,不料突然多了一隻手,帶著利刃就那麼劃上光潔的外表。“收了吧,喜怒哀懼……我等著你最後的那一天。”人影張開嘴,分叉的舌頭從嘴裡向外不停地伸縮,細長又陰寒,血腥之氣彌散開來。
月光好似也被這股陰冷襲擊,高高掛在夜幕中空,寂寥又冷淡。這座山好像被霧氣蓋了層罩子,到處都是迷迷濛濛的煙氣,確是腥臭難聞,潮溼的不能近人。
“還差四種……”沙啞的男聲發自瘦高的身影,“快了……哈哈哈……”
從黑暗的深處,傳來的陰惻惻的怪笑,囂張又詭異。如同小孩哭,又像狼吼,說不出的怪異與心驚。男人身邊的少年沒有動彈,暗沉的眼眸抬起看向天空,月色投射其中,形成了一層白銀的青光,寂寞又……溫柔。
“累死了……”採和打著呵欠。“快去睡吧!”漢鍾離拍拍徒弟腦袋,走到窗前。“師父,你不睡覺幹嘛呢?”“吾夜觀星象判定人生命格。”“……”藍采和的眼神對漢鍾離顯示的是明顯的“你有病”!
“睡你的覺!”漢鍾離一扇子將採和趕走,自己坐到窗下看著城外山的方向。“孽畜……上次讓你逃掉果然造成大患,沒想到……”半晌後,漢鍾離嘆氣站起,“罷了,都是些命定的劫難,只願我這傻徒弟能扛過去,我這做師父的也不能幫他哪些……”
一夜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