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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朗餘光掃過莫瀾,他穿了一件極簡單的藍色長衫,長髮用一根木簪束起,給人明朗素淨的感覺,像皎潔的月光,亮,靜,是自己怎麼都學不來的。一雙手像處女的素手,柔嫩,握著象著,帶著長期身居高位養尊處優的驕奢,挑點桌上精美的菜餚。
驀然,一陣掌聲雷動,觀雪嫋嫋迢迢輕移蓮步,走下臺。霎時,落英漫天,笛聲突兀而起,隨著片片花瓣,一個精靈般的紅色身影從天而降,面覆紅紗,廣衣長袖,雙手一抖,花瓣從中飄出,被風吹到場下。眾人被這景色驚呆了,怔怔得看著臺上的飄若驚龍的女子。在忘神中,女子消失了……場下的人像瘋了一樣衝上臺去,欲挽留那個飄然而去的妖仙。
關小白站在雅間看著衝向月臺的迷亂的眾人,笑得滿面春風,大聲道:“今日,是四姝同臺表演之日,乘此時機,也要向大家展示我們的鎮館之寶,雲深不知處,現在,請大家移步內院。”
一隊護院手持長棍從人群中穿過,護在月臺四周。原本熱鬧的人群馬上吵吵嚷嚷,後又安靜下來,離開了。這些無權無勢的人本就想看熱鬧,內院,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進去的,趁早離開,省的生出事端。
雅間一片寂靜。這時,響起一陣腳步聲,四個窈窕的身影出現在大家面前,這比遍植香草還要讓人心曠神怡。詩人說香草美人,香草的韻致,怎及得上美人半分?
殷朗懊惱的嘆口氣,竟看著一個男人,忘了比賽,失策啊,失策……就在這時,莫瀾抬頭,眼神飄過來,殷朗打了一個激靈——那眼神,像月亮,更像一隻兔子,溫潤的,善良的,輕易觸動心絃,讓人感到溫暖和美好——那,該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呵呵,莫兄不關心那副雲深不知處?”關小白悠然道。
莫瀾神色不動,聲音清越:“不就在哪兒嗎?”
眾人色變,不知其解。
“哈哈哈,莫兄好眼力。”關說著,手指一彈,殷朗身後的一幅畫隨即落地,後面還有一副山水畫。
殷朗想起剛才莫瀾那一眼,心中一驚。轉頭看,只覺清涼之意撲面而來,淡雲出岫,遠山飄渺,真真假假,迷迷濛濛,像一不小心踏入江南的古鎮,走進一個迷濛,而又不願清醒,只能在幻滅中,醉生夢死。
蕭野善畫,此刻大讚,好,而後又垂下頭,深深嘆息,可惜啊可惜。
其餘四人驚詫,紛紛走到畫前,這才發現,從不同的角度看,竟有不同的景緻,好像真景在眼前展現。頓時又驚又嘆,明白了蕭野那番舉動。
莫瀾嘴角微挑,斜睨了一眼,霎時呆了。
那幅畫,不是山水圖,而是——美人。
遠處的山,近處的雲,天上的月亮,不過是背景。那個女子,微微抬頭看著月亮,只是一個側面,卻可以讓人猜到她的思緒,她的哀愁,她的希冀,她的渴望,衣袖被風輕微泛起,就像她身後的雲,一卷一舒,又像飄落的花瓣,蜷縮著,在空中悠悠飄著,最後停在你的發上,衣裳的前襟……此情此景,極像先前沉月的舞蹈,不過是一動一靜,但這女子,卻是帶著悠遠的意境,讓人遠觀不敢狎想……這,比之沉月的舞,卻是有過之而無不及了。
情不自禁的走向前,在畫前虔誠的站定,仰視,看著她回眸,轉身,一切,那麼自然,然後,嫣然一笑。那一瞬,莫瀾想起了很久以前撐傘走過的江南小路,柳暗花明,景色空濛。在很久之前的之前,也許,就在那時便見過她,然後,守著她,那個眉黛微蹙,略帶愁容的女孩子。
定了定神,仿若掩飾自己的失態,大笑三聲:“這哪是什麼山水畫,分明畫著一個美人啊。”隨即,輕快地說:“聖賢教導我們,關關雎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呵呵,求之不得,寤寐思服。”說完,悵然若失。
關小白眼含笑意,手中浮出一個六芒星的形狀,然後迅速消失。挑挑眉,招手,風花雪月四人立時走向五公子,“交流情誼”。
殷朗眼巴巴的看著沉月柔情款款的走向蕭野,心中冷哼,一股怒氣直衝胸臆,突然,腳底一涼,身邊的如花驚呼“畫……”——消失了。
待到眾人回神時,只留下傳奇。
傳說,若有人看到畫的真正內容,畫便隨風飄散,而畫中仙會許那人一個願望。
沒有人知道是真是假,只是在好奇,在好奇中又不斷猜測,於是,更添了畫的神秘。也許,人就是這樣,越得不到,越就想得到,為了達到這個目的,總在不斷的暗示自己那有多麼多麼的好,事實上……很難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