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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仇、勾心鬥角的也比比皆是,他也是從奪位中僥倖撿回了一條命,又哪裡不明白這裡面的艱難和血腥。“只不過,七殿下藉著大皇子之死回國,如今又要藉由五皇子之死揚名,陳貴妃一家,怕是恨不能飲其血啖其肉了吧。”
“這就要看陛下的心思,和七殿下的能耐了。”宋典說著撩起車窗厚厚的簾子,一股冷風頓時吹了進來,冷得方綬一個激靈,形象全無的大叫起來,撲過來便要去關窗子。聽之任之的宋典卻在那間隙中回頭看了看方臨淵的那輛馬車,倒一時不知自己縱容方綬作此抉擇到底是對是錯。然而無論如何,既然上了奪嫡的這條賊船,想要輕易全身而退,怕是再也沒有機會了……
卷四
第六十章
這幾日的天氣反覆無常,忽而晴空萬里、冬陽和煦,忽而狂風四起、大雪紛飛,不過畢竟漸入隆冬,溫度一日追著一日降了下來。
用過午飯,還在養傷的方臨淵回房午睡,鳳殷然無所事事又覺得自己午睡的習慣不好,每每必要睡到天黑才醒,忒浪費時間了些,便倚在前廳的迴廊上,按宋典所教的方法擺弄瓷土,淘成瓷泥。再將其放在轉盤之上,耐著性子拉扯瓷坯,並不厭其煩地一次又一次調整著形狀。
在他身旁的火爐上正燉著鴿子湯,用砂鍋文火細細煲著,散發出讓人垂涎的香氣。溜達到小院門口的嶢山王方綬聞到香氣,立刻探頭探腦的湊了過來。昨日他有幸沾了在他府上養傷的方臨淵的福氣,嚐到鳳殷然的手藝,不禁對那色香味俱全的菜式記掛在心、念念不忘,此時瞧見他在煲湯,又聞到如此誘人的味道,只恨不得立刻喝上一碗,以慰煎熬之苦。“阿殷,分我一碗嚐嚐吧。”
對著瓷坯專心致志的鳳殷然頭也不抬地直接拒絕,“還沒燉到火候呢,再說這是給臨淵預備的。”阿殷是他如今的化名,簡單且利落,又被方綬等人天天唸叨,倒讓鳳殷然極快的適應下來。
已經忍不住想要自己動手拿碗盛湯的方綬哀怨地望向鳳殷然,可惜人家壓根沒在意自己的目光。幽幽嘆息著搬了小馬紮在他身邊坐了下來,方綬看著他勻稱修長的手指襯著瓷泥分外白皙,動作和手法雖沒有他家阿典嫻熟,但也勉強可以一觀,自然也是因為阿典這個師傅教的好,教他也有些與有榮焉的欣慰。“阿殷,本王十分想跟七殿下討了你來做廚子。”
“不如王爺先割愛把宋大人讓給我可好?”鳳殷然端詳著瓷坯的形狀,隨手挑選了一個印模準備定型,手上不停嘴上卻也沒耽誤,“宋大人燒瓷製陶的技藝,便是官窯裡的燒瓷大師見了亦會驚歎,本人也十分想要跟王爺討要宋大人來做長工。”
方綬聽他模仿自己的語氣,想到宋典知道此事後臉色該有多麼精彩,愣了愣不禁哈哈大笑起來。他盯著帷帽後面影影綽綽看不清楚的鳳殷然望了許久,忽然摸著下巴說道:“這兩日見了阿殷你的言行舉止,又看了七殿下待你的態度。本王隱隱約約,倒是對阿殷你的身份,有了些猜測。”
手上的動作幾不可查的一頓,鳳殷然終於抬起頭來,白紗晃動間,他淡粉色的唇瓣一閃而過,“哦?願聞其詳。”
總覺得迎面而來的風更加冷了一些,方綬搖了搖頭,只是一笑,卻沒有繼續剛才的話題,“真可惜啊,阿殷你居然不好飲酒。不然的話,本王的酒窖裡有那麼多好酒,倒是能和你換些菜來佐酒,豈非一大樂事?”他說罷,自己極為惋惜的嘆了口氣,似乎鳳殷然酒量不好,竟成了他人生中一大憾事。“你看本王如此傷心,待阿殷你這鴿子湯煲好,好歹分本王一碗嚐嚐,如何?”
沒想到他繞來繞去,不過為了一碗普普通通的鴿子湯,鳳殷然嘴角抽了抽,倒不知道自己該一笑置之,還是直接把人丟出去。“想喝湯也行,先送一套宋大人燒製的茶具過來。”
宋典燒瓷玩陶乃是陶冶情操、打發時間的自怡之舉,燒成的器具雖然精美,但是除了一同長大的好友方綬死皮賴臉的討要了幾套之外,他是從不外送的。若是被宋典知道自己拿他的瓷器換吃食,只怕一怒之下跟自己絕交也是有可能的。方綬一會兒想著宋典勃然大怒的模樣,一會兒又想著這阿殷看著瘦瘦弱弱的,武功卻比自己好上太多,公然搶走砂鍋這條路也行不通,實在是左右為難。奈何他聞著這撲鼻的香味,自制力什麼的早丟到了九霄雲外去了。“當初就不該縱容阿典學什麼燒瓷器,要是那時候勸他學學廚藝,本王也不用如此為難了……”方綬百感交集,腦子裡浮現出嶢山城的青天大老爺宋縣令身穿圍裙,圍著鍋臺轉時該是何等風姿,不由自己先樂了。“阿殷啊,真的沒的商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