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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的巷道里,張春用盡全力在奔跑,手中的電筒隨著他的動作,光線一前一後不停地晃動,耳朵只能聽到自己喘息的聲音。他身後被一群黑影追趕著,不同於之前那種緩慢的速度前進,而是緊跟其後,他沒有絲毫放鬆的機會。張春彷彿呼盡最後一口氣,再也跑不動,停下來雙手撐著膝蓋喘氣,結果一抬頭髮現面前多了一個門口,他看了看身後的黑影毫不猶豫地進去。雙腳剛踏進門內還沒有任何動作,身後突然就落下一扇石門,他被關在了裡面。張春完全沒意識到自己會被困在裡面,手電筒照了一圈,至少慶幸了一下那些黑影一隻也沒追上來。接著他終於發出能不能出去的問題,如果沒有機關這石門以他的力氣是絕對不可能徒手將開啟的。轉而他又打量起周圍來,這時他才發現這個房間正是白天去過的地下石室,他小心走到房間正中的棺材旁邊,棺材蓋已經被合上,他記得他離開的時候是把蓋子開啟了的。於是他再次鬼使神差地推開了棺材蓋,幾乎毫不費力,裡面本應是空無一物,乾淨得一層不染。但當他拿著手電筒照過去時,棺材裡卻蹲著一個五六歲大的男孩,男孩以一種奇怪的姿勢扭著頭,腦袋幾乎平臥在脖子上,就在張春跟前與他對視。男孩和面板奇白,白得完全不像是人類該有的程度,眼睛如同野貓,睜得圓圓的瞪著張春目不轉睛,張春怔在原地同樣一動不動。男孩突然伸出一隻手,指甲又長又尖,上面還沾著沒有凝固的血跡,忽然他一把抓住張春的衣服,張春嚇得連忙後退,直到靠到牆壁才停下來。雙手扶在牆上,過了好一會兒才緩過勁來,並不是因為男孩的樣子可怕,只是這畫面看起來實在是詭異,男孩的動作又太過突兀。忽然張春感覺面前一陣寒氣,他連忙將手電筒照過去,男孩赫然蹲在他身前,像狗一樣蹲著,還用舌頭舔了舔手背,然後仰起頭盯住張春。就在視線的交匯中沉默了許久,男孩的表情突然變得淒厲又痛苦,兩手一把抱住張春的雙腿,張春驚異得手電筒掉落在地上,男孩張開帶著血的嘴唇。
“花兒,救我!救我!”男孩開口,卻變成了夏樹的聲音。
張春大吼一聲驚醒過來,全身是汗,他還躺在酒店的床上,但那個棺材裡的男孩卻一直盤旋在眼前,揮之不去。張春靠在床頭拼命抽菸,原本他半個月才抽完的一包煙,現在不到兩個小時就抽完了,然後無事可做,他又怎麼也睡不著,就這麼睜著眼睛坐到了天亮。
第二天一大早,張春一起床一去了張守寧家,張守寧開啟門看到張春,一臉驚喜和意外地說:“花兒?你怎麼突然來了?”
張春叫了一聲二叔,頓了兩秒,說道:“我有事和您商量。”張守寧打量了一番張春,才讓他進屋,到了客廳還沒坐下張春就直言說道:“我要給張堯年重新下井,立個牌位。”
張守寧愣住,盯著張春看了半晌才說:“花兒,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我知道,既然你們張家都沒人給他燒香上墳,那我替你們做。”張春毫不忌諱地吼出來,“二叔,你也不忍他死了也不得善終,魂魄不能超生,是吧!”
“張春!”張守寧冷眼瞪著張春,怒道:“這事輪不到你來,張家的事你少管!”
張春一愣,看著張守寧一時不知該怎麼接話,張守寧第一次對張春發火這麼大火,他咬咬牙說道:“二叔,這不是輪不輪得到我管的問題,而是我必須要這麼做。再說,你不是說過我也姓張嘛?”
“六爺也不同意你這麼做的。”張守甯越說越氣,揚起手想一巴掌打下去,卻沒下得去手。
“二叔!”張春加重語氣叫道,聲調卻軟了下來,“夏樹他困苦一生,我只想讓他能入土為安。”
張守寧長嘆一口氣,語重心長地說:“花兒,六爺生前一生都被人擺佈,但現在全都是他自己的選擇。如果當初他肯聽我的,如今也不是這種結果。花兒,這是他欠你的,也是我們張家欠你的。”
“什麼叫當初聽你的如今不是這種結果?”張春彷彿被這句話刺痛,心臟緊緊縮在一起。
“你三歲的時候,有一次不怎麼爬進祠堂,還在香案上睡了一覺,結果還尿了褲子。”張守寧不合時宜地說起張春兒時的糗事,張春不由眉頭緊皺,張守寧接著緩緩地說:“原本滴水不可能會進的祠堂就因為你那泡尿浸壞了香案下鎮鬼的符紙,張堯年才有了空隙出來。”
聽張守寧這麼一說,張春突然就樂了,他覺得他尿得實在太值得了,不自覺笑了出來。
“你還笑!不然怎麼會出這麼多事。”張守寧瞪了張春一眼,話越說聲音越沉下去,“你也不至於受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