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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看的手指浮上可笑的青紫，指甲已經泛白，如果——他心裡想著，如果他的力氣可以再大一點，指甲說不定就會脫離指尖。
但是他知道對方已經用了全力。
然而指甲還是沒有脫落，只是被活生生掐斷一般的疼痛，這股疼痛沿著神經一路呼嘯到腦中，然後在炸開，再傳向四肢百骸……
看著不得不將臉貼到冰冷的地面以緩解因疼痛而灼熱的面頰，佐伊俊美到讓人心碎的容顏露出與之匹配的笑，然後驀然收住。掩飾不住的怒意從冰藍的眸子滲出來。
希格斯呻｜吟著望著憤怒的男人，他想笑得邪氣一點，可是卻不停地有血灌倒喉嚨裡，從嘴角向外溢，身體到處都疼得要命，那些新傷舊傷如迸出的火星一般在血液裡喧囂沸騰。
他明白，自己已經不可能打過佐伊了，即使再強悍，受了這麼多傷痕，身體無論如何都沒以前靈活……他現在就像是一隻被縫補了無數次的娃娃，只要一處崩裂，全身破碎。
滿肚子的火氣“嘶嘶作響”地竄向腦核，他數著被佐伊踢中的次數，盤算到底還能堅持多久……無論多久，他都一定要佐伊嚐到他拳頭的滋味！
“老爺……”瑞希嘴唇蠕動著，卻連一句完整的話也說不出口，他不知道現在是要幹什麼。他從沒見過主人如此氣憤的樣子，“老爺，希格斯……好像不大行了！要不然訓練再往後拖一拖？”
他仔細拿捏著口氣，生怕引起他們主人的反感，從而將矛頭也對準自己。
他知道，佐伊是在洩憤，如果是平常，他不會做到如此的，況且是在希格斯要訓練的情況下。
但是他的考慮完完全全是多餘的，因為佐伊是完全忽略了他的存在！
在希格斯這個混小子面前，他只想將怒氣全部撒進去！
希格斯輕呼一聲，用另一隻手猛地駕到了這隻被凌虐的手上，再側腰一動，躲過了這場酷刑。
手指已經無法靈活運轉，紫漲的指尖連空氣的流動都會帶起一陣辣辣的痛感。
他現在也不得不靠牆壁來支撐自己身體的一部分重量……
冰冷透徹的玻璃窗映著上自己模糊的影子，鎮區的燈光從窗外掠過，公共汽車猛然轉過最後一個彎，在不中用的減震系統上顛簸著……一切看起來都是那麼單調和毫無感情。
佐伊將襯衫解到最下面，森冷地看著希格斯，“啪！”一個響亮的巴掌在對方臉上留下了紅腫的印子，“你，自找的。”
燈光下的瓷磚地面冷硬灰暗，猶如監獄中的暗格子地板。
和希格斯保持了不到5公分的距離，佐伊冰藍的眸子像是一簇瞬間寒結的冰，瞳孔中央的猛然瑟縮很容易讓人聯想到發怒的獅子。
他譏笑著用手描繪希格斯特有魅力的輪廓，“啊，你也會如此落魄，這次我沒有耍花招，你是真真切切敗在了我的手下，現在你可知道你的自信是有多麼可笑了嗎？”
其實，他討厭的不是那份自信，而是對方和自己過多的相似點讓他本能地排斥，只有讓對方臣服，才能真正享受到快｜感。
第二十章
希格斯瞪著眼睛在失神地喘著氣，漂亮的臉在太陽底下更加蒼白。他搭在窗臺上的手指輕輕彈動著——那是因為肌肉無意識的抽動。他盯著佐伊的腳尖，過了很久眼神才從飄忽轉為清晰。
他掂量過佐伊的實力，但是沒想到會敗得這麼徹底，或許……他是在對自己的感到失望。
一直以為自己已經夠強了。
“這只是開胃小菜。”佐伊站定在他面前，提起他的肩膀，力道大到幾乎要把他掀翻，“你是不是覺得自己的自信快被揮霍光了？”
隨之而來的拳頭又狠狠砸在他的小腹上，雖然只一下，但那可怕的疼痛並沒有隨著動作停止，而是逐漸猛烈到像遲鈍的刀在磨著他的右額葉，一下一下，磨出了腦漿磨出了鮮血……
隨著手指間或無意識的抖動，一束細小的亮光反射到臉上，已經快被他忘記的戒指猛然浮到了腦海當中，對，還有它！
已經忘了要儲存體力，希格斯用盡全力將戒指砸向佐伊的額角！
佐伊臉上閃過憤怒的神色，一把抓住他的手，在電光火石之間又敏捷地扣住他踢來的腳，將他一下子甩到了一張座椅上，一腳踩住他的胸口。
防止他突然反抗。
“不知悔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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