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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
架起肖揚的胳膊,陳家明咧了咧嘴。那隻還腫著的手用力牽扯時,還是會覺得隱隱的疼。人就是這樣,往往大的傷痛能忍住,反而平時手上紮根刺,劃個口子倒會覺得奇痛無比。肖揚身材頎長,整個身體重量壓在法醫瘦弱的肩膀,讓陳家明這次很是吃不消。嘴裡數著步子,左手抓著他的腕子,右手攬著那人的腰,向前蹭著最後的三步。
撲通,陳家明一個馬趴,下巴磕到彈簧床上。雖然不覺得疼,但是上下牙床產生碰撞,那感覺絕對不舒服。肖揚大半個身子壓著他,人沒有醒。
“頭兒,頭兒。”陳家明輕輕喚著,動了動,只把自己半個身子解放出來。
肖揚繼續充死豬。
陳家明可以自由活動的右手伸出來,撓撓頭,無計可施。該怎麼辦,一時拿不定主意。向一邊拱了拱,自己的力氣實在少的可憐。可是不動,就這樣又太……法醫心裡被塞進一團亂碼。好在,肖揚這個時候動了動,陳家明就此往外挪了挪,儘管高誠的左臂仍搭在身上,至少沒有開始那種壓迫感了。
肖揚沉沉睡著,陳家明一動不敢動。忽然覺得有涼風吹來,才想起忘了關窗戶。半邊身子還是不能動,頭兒的大腦袋就貼著自己的後背。想想這樣不行,擔心他被吹了風,只好用右手扯過枕頭上放的薄毯,向身上一搭。可能是發過燒的原因,他的腦袋也開始發沉,揹著一隻手勉強扯開毯子儘量蓋住肖揚,開始覺得頭髮暈。眼皮也在這時湊熱鬧,打起架來。
“頭兒,我以後一定會好好鍛鍊身體。你,好沉。”陳家明喃喃說,粗喘兩口,也跟著睡著了。
肖揚做起夢來,五彩斑斕,兒時的美好通通在夢中閃現。
笨拙地跨上腳踏車,左歪右斜向前衝,捏不住閘,肖揚連人帶車衝進小溪。水花激起,猝不及防的高誠腳下一滑,扔了手中的魚,仰面倒進淙淙溪水。於是,兩隻落湯雞在水裡發呆足足有一刻鐘。等意識到發生了什麼,高誠率先撩水潑過去。
午後太陽很足,一刻鐘的時間,已經把溼淋淋的頭髮蒸發的差不多了,突然而來的襲擊,讓肖揚再次從頭溼到腳。
肖揚眼睛瞪得溜圓,“你幹什麼?”
高誠再次揚手,“你說幹什麼,賠我的魚!”
肖揚抬手去擋,歪了歪身子,“又不是故意,別這麼小氣!”
高誠齜牙,“賠不賠?不賠,晚上別想吃飯!”威脅的同時,又撩過水去。
“我賠……”肖揚憋了一臉壞笑湊過臉去。
“唔,頭兒……”陳家明掙扎起來。
肖揚猛地睜開眼睛,翻翻眼皮,呆若木雞。他的一隻手正扣住陳家明的右手,而法醫的左手還壓在自己的身下,兩個人以非常親密的姿勢貼在一起,唇與唇之間,沒有一絲距離。他們可以清晰的感覺到對方撥出的熱氣吹在自己的臉上。
肖揚眨了眨眼,眸光漸漸收縮。陳家明嘴唇一顫一顫,可能是沒想到肖揚醒了,竟忘了躲閃。
唇與唇的觸碰僅僅保持了幾秒鐘,肖揚人一下清醒過來,放開陳家明的手,翻身坐起來。拉起仍在發呆的法醫,檢查他的左手,“對不起,我……我睡著了,是你把我弄到床上嗎?”
陳家明被動地由著上司把自己的手翻看一遍,空白的大腦漸漸恢復理智,心裡一慌,抽回手。看起來,他比肖揚更緊張。看看手錶,早上7點多了,原來,他們剛才睡了有一個多小時。“頭兒,你早餐吃什麼?我這裡還有麥片,你將就一下。”
肖揚心裡狼狽,擺擺手,“不用了。我去警局,你在家裡好好休息。”站起來整整衣服就要走。
“頭兒,我……”陳家明追出去,肖揚已經推開門。
“休息吧,我會和拉拉說明情況。”
“可是,我……”
“別可是了,記住,別貪嘴。哦,還有,別用過熱或者過冷的水沖涼。”儘管7點多鄰居大多已經起床,肖揚可能是擔心自己一貫的大嗓門擾民,索性在門外停下腳步,放低了聲音囑咐。
“知道了。”
“行了,回去吧。”肖揚揮手,進了電梯。
陳家明站在門裡,視線久久沒有從防盜門的金屬鏤空花紋的縫隙收回。一隻手,毫不受大腦控制的,去摸自己的嘴唇。剛才,這是怎麼了,頭兒好像——親我……法醫覺得臉又發燙,呼的一聲關了防盜門。
肖揚落下車窗,任由晨間帶著鹹味的海風吹亂自己的髮絲,神情輕鬆。一路哼著記不起名字的調子,用最快的速度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