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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那便是袁怵的死亡。這幾乎是無法避免的,就在不久的將來。
凌夙跟著蘭斯去病房探望袁怵的時候,只覺得這短短的幾百米路好似一輩子都走不完。通往病房的走廊又長又安靜,每一扇門都緊閉著,窗簾也遮得嚴嚴實實,不露出一點縫隙。
凌夙聽著自己皮鞋在地面上發出的“嗒”“嗒”聲,竟沒有絲毫興奮的感覺。他只覺得自己像是走在通往地獄地路上,很快就會到達最終的目的地。
這個時間外面陽光燦爛,走廊裡卻是光線昏暗,而且讓人不由覺得一陣陰森森地發冷。凌夙走到最後,幾乎快要沒有力氣。他和蘭斯最終停在了一扇房門前,蘭斯用隨身攜帶的磁卡替他開了門,然後輕聲道:“進去吧,我把他還給你了。”
凌夙一時還有些不敢相信:“你說真的?”
“我這個人從不玩花樣,如果我不想你見到他,我根本不會請你過來。我本來也想,即便得不到他的心,得到他的人也是好的。但我發現我錯了,他甚至連人都不願意讓人得到。或許只有你才能開解他。他的心病太重了,進去吧,進去告訴他,這個世界已經快要恢復平靜了。讓他可以放下那些不必要的負罪感,活得輕鬆一些了。”
凌夙眼睜睜地看著蘭斯轉身離去,修長的背影在眼裡漸漸化為了一個黑點。他眨了眨眼睛,推門走了進去。屋子裡倒比走廊要暖和一些。那個他記掛了整整五年的男人,正安靜地躺在沙發上。
他的身上蓋著薄薄的毯子,睡容安靜而平和,卻讓凌夙感覺不到一絲生氣。他看起來真的是太瘦弱了,五年的時光完全地改變了他,讓他變成了一個衰弱而單薄的病人。
凌夙進屋的時候,甚至沒有吵醒他。他多麼希望袁怵能像以前一樣,突然從沙發上躥起來,然後凌厲地將自己制服。可惜的是,現在的他,似乎連呼吸都很微弱。
凌夙在他身邊蹲了下來,伸手去撫摸他的臉頰,感覺自己就像是在摸一尊蠟像,沒有一點溫度。
他慢慢地低下頭來,將頭靠在袁怵的臉頰上,眼淚不受控制地流了下來。這一次,他哭得非常厲害,放肆地就像一個小孩,情緒幾乎不受控制,處於完全崩潰的邊緣。
Adrian,我來接你了。凌夙心裡默默地說著這句話。
袁怵,他最愛的男人,時年三十歲。
公元2032年
國際機場的候機室裡,一個年輕男子安靜地坐在那裡翻報紙。那是他在椅子上隨便撿的,也不知是誰落在這裡的。
旁邊坐著一對老夫妻,看上去年紀挺大,像是亞洲人,卻一直在用流利地英語交談著什麼。那老頭子像是有許多感慨,不住地感嘆道:“唉,真是麻煩,去趟瑞典還要辦簽證。想當初十年前,只要有車,咱們還不是想去就去了。哪來的什麼海關,什麼檢查,一路上連個人影也沒有。”
那老太太咧著嘴直樂:“是啊是啊,想想當年多方便,世界各地想去哪裡就去哪裡。哪像現在啊,什麼都要檢查,什麼都要按規矩來。說實話,我真有點不習慣了。”
“老太婆,你也喜歡十年前的日子?”
老太太一聽臉色一變,連連擺手:“不不不,誰會喜歡十年前啊,活得提心吊膽的,哪像現在啊,自由自在,想怎麼過就怎麼過。十年前這個地方,大概還全是喪屍吧。”
年輕男子一面聽他們交談,一面悠閒地翻著報紙,不時還抬起頭來看看不遠處的電子鐘,對照一下登機時間。
那老太太一早就注意到了他,只覺得他面色如玉,五官精緻,漂亮得不得了,讓人一見就忍不住心生好感,眼睛一直在他身上瞄來瞄去。
年輕男子在翻報紙的間隙,發現了對方的目光,便友好地衝老太太笑了笑。那老太太抓著機會,就開始和他瞎聊:“年輕人,你年紀應該不大吧,看起來不過十幾二十歲的模樣。十年前你大概還是個小孩子,肯定不記得當初這個地球上發生的一切了。”
“不,我還記得。”年輕男子微微一笑,合上了報紙,“事實上十年前,我還親手殺過不少喪屍。”
“是嗎?”老頭子在一邊不置信地搖頭,“就憑你一個小孩子,能抓喪屍?”
“十年前,我也不小了。”
“哦,那你現在多大?”
就在這個時候,廣播裡開始播放他們這班飛機的登機提示。大家紛紛站了起來,開始去拿行李,排除準備登機。年輕男子手持頭等艙的機票,有倚靠登機權。他拎起放在腳邊的拉桿箱,起身往登機口走去。走出幾步後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