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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嘔吐,胸疼,後來甚至陷入半昏迷,鎮醫院的醫療裝置也不齊全,讓他們轉縣醫院去,又說到錢的事,陶遠航搶過手機吼了句:“馬上送!我們在車上,還有三個多小時就到縣城!”
那邊的二伯被震得一哆嗦,又見陶遠航這個小輩居然敢吼自己,要開口教訓他,陶遠航利索地掛了電話,留那邊的二伯聽著嘟嘟聲直罵娘。
班車到達縣城,下來就打車直奔醫院,大伯二伯在醫院門口等著他們,六叔則給奶奶陪床,暫時看不到。大伯跟最後一次見面相比變了很多,算來他也有62歲了,頭髮已經花白,因為太瘦,衣服飄飄蕩蕩的,真有些風燭殘年的意味,他只有一個女兒一個兒子,兒子身體不好,經常去醫院,每年大包大包地往家拿藥,拖得一家人常年處於貧困線上掙扎。
二伯也好不到哪裡去,不過因為兒女爭氣,家境比他大哥要好些,臉上皺紋少了很多,頭髮還是一片黑色。
他們到達縣城也在早上六七點了,奶奶被安置在多人病房裡,六叔陪著,另外兩人就在門診大廳椅子上坐到天亮,為了省一點住宿費,硬是撐到現在,眼睛裡都佈滿血絲。
見面了也不多話,他們一起上樓,十一多年未見大伯二伯,除了剛見面說了幾句場面話,就一直沉默。
六叔剛給奶奶打早飯上來,奶奶在病床上睡著了,六叔轉述醫生的話,醫生說奶奶腦震盪比較嚴重,有輕微顱內出血現象,兩根肋骨骨裂,右腳腕扭著,雖然村醫生給塗了藥,但因為手法不熟練,損傷比較大,起碼有段日子不能走路。
奶□部和右腳都裹著厚厚的紗布,骨裂的地方也固定包紮好了,這些都不要緊,經過休養很快就能好,只是有腦出血現象,醫生說要住院觀察幾天。她靜靜地躺著,皺紋滿布的老臉看不出悲苦,很平靜的樣子。
六叔將早餐放在床邊的櫃子上,他二十八歲結婚,老婆生孩子時難產死去,給他留下一個智障的女兒,智力一直保持在八歲左右,前兩年嫁給鄰村一個年近四十的寡漢,那寡漢對他女兒還不錯,女兒今年懷孕了,年底就臨盆,也算是個安慰。
十一跟六叔打了招呼,讓陶遠航帶媽媽和他們一起到外面吃早餐,吃完了順手帶點吃的回來就好。坐了七個小時的汽車,他暈車症厲害得很,不想動,就由他陪著奶奶。從H市回來的時候十一給小弟塞了點錢,陶遠航聞言點頭,頗為豪氣地帶著幾人走了。
可能是年紀大了睡覺不沉,或許病房也有些吵鬧,他們離開半個小時奶奶就睜開了眼睛,十一正坐在旁邊閉著眼睛,他心慌氣短胸悶,明顯的暈車症狀,還是奶奶輕輕喊了聲“景孫”,才知道奶奶醒了。
奶奶對孫兒們都挺疼的,在他們小的時候沒少抱沒少照顧,孫兒們長大了也大多孝順,從外頭回去了總會買些衣服啊營養品什麼的給她,也給錢,在村裡挺讓那些老人羨慕的。
奶奶已經八十一高齡,又遭此大難,臉色蠟黃,滿臉層層疊疊的皺紋,一雙渾濁的眼睛已經昏花,十一把臉湊到她眼前讓她仔細地看,奶奶看了半響,又摸摸他的臉:“我的景孫。”
說了幾句話,十一見奶奶疲憊,喂她吃了幾口粥,奶奶便搖頭不吃了,多人病床進進出出的人絡繹不絕,無法安靜休息,轉頭找護士給換了個單人病房,剛弄好,出去的人就回來了,丁愛麗給兒子帶的早點最後落了奶奶肚,十一就吃了幾口六叔打回來準備給奶奶吃的醫院早餐。
十一對二伯的秉性有所瞭解,換病房時問了奶奶住院的花費,早將自己家該出的一份準備好了,換病房多出的額外花費,也沒讓他們拿。二伯假意說了幾句,將自己那份錢收了,他們都是家裡有農活的人,隨意聊了幾句便趕回去,留四弟一家照看。
丁愛麗在醫院附近的菜市場買了只柴雞,到小飯店讓人熬了湯,再拿回來。
陶遠航小心地把床搖起一些,好給奶奶喂湯,雞湯在丁愛麗的監督下燉得香濃,溫度也剛剛好,丁愛麗怕陶遠航和十一年輕,手腳不穩,親自給婆婆喂。
喝了小半碗奶奶就喝不下了,氣色也好了一些,便掙扎著要回家,老人活了這些年,不管大病小痛都沒有住過醫院,醫院裡的消毒水味讓她萬分難受。陶遠航唸叨說二伯他們為了省錢不及時送奶奶來醫院,遭那麼大的罪,要是早些送來,奶奶也能早些好。
奶奶嘆氣,她這麼大年紀,有什麼事沒見過?幾個兒子的情況她心裡都一清二楚,奶奶也是個要強的人,自己已經半截身子埋土裡了,無論如何也不想拖累兒子,平日都是能做事就做,即使捱罵也是不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