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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陶老四家孩子馴服了幾隻金雕,一傳十十傳百,連附近村鎮的人都知道了,陶大姐也聽說了,當弟弟肩上站著只威武兇猛的金雕到家裡時,並沒有很意外,大家都圍著看稀奇,小藍對眾人的調謔不感興趣,撲稜稜飛起停在陶大姐家小樓屋頂上,任由一眾小孩在下面大呼小叫。
十一給大姐帶來了許多農村裡的特產。如今大姐夫的計程車開不成了,一時找不到工作,只能打些零工,比如給人修葺房子、搬運貨物等,工作很辛苦,家裡的小商店生意也不好做,許多人丟了工作,收入銳減,一些零食之類的幾乎賣不出去,日用品還成,只是進貨也麻煩,要人去拉,像紙巾牙刷牙膏這些生活必需品,從前都是機器流水線生產,現在機器都成了擺設,一時間日用品價格飛漲,糧食價格雖然也漲,但還沒有到天價的地步。
商店的存貨越來越少,眼看就要沒有東西可賣了,大姐準備出去找工作,總不能等著捱餓。只是她一個初中畢業的女人,以前在工廠上班,基本是和機器打交道,現在能幹什麼?保姆?一個小鎮,有幾家人需要保姆的?
她婆婆五十多歲了,但身子骨還算硬朗,年輕時曾學過裁縫,只是後來越來越少人找裁縫做衣服,都買現成的衣服去了,便宜又漂亮,就沒有在做。沒想到一把年紀了,居然還有重新踩縫紉機的機會。她那臺陪嫁的縫紉機樣式落後,腳踩的,雖然年月久遠,但平時精心保養,還能夠使用,便教兒媳婦踩縫紉機,怎麼裁剪,有一門手藝,人總不能不穿衣服,遲早要有人找上門來。
去年秋雨水多,村裡種植的棉花收成很差,假若明年乾旱,種棉花倒是不錯的選擇,記得他當初就買了棉花種植技術的書籍,還有在網上淘到的《手搖紡織機制造》,很舊的書籍,到手的時候連封面都沒有,紙張泛黃發脆。村裡一些老人也應該記得手搖紡織機的模樣,那時候可以集眾人的智慧把手搖紡織機重新造出來。
只是衣服並不是最急需的,衣服都比較耐用耐穿,民以食為天,當前之急是糧食。
十一挑來的竹筐內下面一半裝的是大米,差不多有七八十斤,如今這七八十斤大米,起碼要六七百塊錢才能買到,加上那些瓜果蔬菜肉類等,一兩千塊錢的東西。大姐的婆婆很感激,拉著十一讓他住兩天再走,十一說家裡還有事,不能耽擱,當天必須回去。
大姐一直將他送到鎮口,俊輝揮手說“舅舅拜拜”,十一摸摸他的頭,將裝著避毒丹的小藥瓶給了大姐,說前段時間在外面遇到個道士,幫了個小忙,道士就拿這藥丸來謝他,說吃了可以美容養顏、增強體質、讓腦子變得聰明……聽著怎麼跟電視上吹牛的廣告一樣,大姐十分懷疑地看著他,十一尷尬一笑:“反正吃了很好,你不信什麼時候去看看奶奶,奶奶現在氣色好著呢。你跟姐夫和俊輝一人兩顆,一個月吃一顆就好。”
大姐知道弟弟不會害自己,只是覺得十一誇大其詞。弟弟能想到自己,還給這麼好的藥,她還是很高興的,覺得做女孩時辛苦上班供弟弟上學,已經得到了最好的回報,雖然她並沒有期望,但有回報,是意外的驚喜。
十一腳踩飛劍,俯瞰雲隱村附近一片地區,下方沉浸在黑暗之中,偶爾有點點燈火。正出神,在天邊飛翔的小藍叫了一聲,身後有人飛近。
“你半天沒有回來,我出來看看。”燕昶年這樣解釋,“在看什麼呢?”
十一說:“沒看什麼……”
兩人靜立空中,衣衫獵獵作響,燕昶年也撤去了防護屏障,冬天乾冷的風吹在臉上,他微微眯著眼,突然說:“景明,你是不是很恨我?”
十一愕然,沒想到他會這樣問,馬上矢口否認:“怎麼會!”
燕昶年卻彷彿沒有聽到,苦笑著說:“你是該恨我的……”
風聲太大,但他的聲音還是一絲不漏進入十一耳裡,十一覺得他們這樣很彆扭,很尷尬,雖然他很想知道燕昶年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現在卻無論如何也問不出口,他想聽真話,又怕燕昶年的真話太傷人,只能保持沉默:“回去吧。”
曾經,他只想身邊有個伴就好,燕昶年出現得不早不晚,他們相愛相伴,最終卻走到今天這一步,不可否認,燕昶年令他覺得失望。
燕昶年看著十一的側臉,男人表情很淡然,誰說的,人生就像剝洋蔥,總有一片會讓人流淚,如今,他終於剝到這一片了嗎?
連應宗患上腦癌,即將死去的時候他也沒有這樣彷徨,那時候他和應宗的結局已成定局,雖然有過一番掙扎苦痛,卻沒有目前和景明的關係這樣撲朔迷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