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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不堪重負,我跪在地上,竭力遏制從喉嚨間噴湧出來的血液,悶咳聲還未持續多久,就有人扶住了我。
“你這人……怎麼能……”她的眼淚掉在我撐在地上的手背上,溫涼溫涼的。
我勉強動了動嘴唇,想要說出的話卻最終被一陣嗆上來的血沫止住了,只得朝她又模模糊糊地看了一眼。
寧寧……對不起。
我閉了閉眼,聚起最後一分力道,猛然抽離撐住身體的手,借力硬生生的將她推向結界外!
甚至不知道會有什麼樣的後果,我狼狽不堪地蜷縮在地上,不斷地咳嗽著,半月劍就在離我不到一尺的距離,可我卻連伸出手夠住它的力氣都沒有。與自爆無疑的行為耗盡了我所能聚集的所有靈力,深入骨髓的疼痛感逼迫的神智都逐漸模糊起來。
一陣微風悄然拂過,在我體內所有的經脈都徹底崩潰之前,一股清泠的靈力強行鎮壓了紊亂的經脈扭縮,如雨點般逐漸侵潤著每一寸觸及到的地方。
在神智徹底泯滅之前,我茫然的睜開眼睛,然而視線當中只有一片蒙然的血紅色。
隱約察覺到,一隻骨節分明的手輕柔的擦拭掉了我嘴角的血沫。
沐浴
意識的最深層裡,有什麼徹底破碎而導致的恐懼逐步逼近,卻又在即將覆滅一切的前一刻戛然而止。
“咳咳……”沙啞到陌生的咳嗽聲從不斷震顫的喉嚨間發出,我極力抑制住繼續咳下去的衝動,勉強抬頭撐起身體,然而所能望見的只有一片令人心生懼意的黑暗。
這裡是哪裡?
我勉強伸出手,卻並沒有看到自己的手掌,身體上還未消散的疼痛感也在同樣提醒著我,顯然這裡並不是識海當中。
那為什麼會一片黑暗?
“醒了?”熟悉而冷冽的聲響忽的自不遠處響起,打斷了那個即將浮現出來的答案。我回過頭,想弄明白那個聲音是否是我的錯覺,剛一動彈動作卻又是一滯,瞬間就有汗順著額角滑了下去。
“——別動。”一股柔和的力道制止了我的動作,緊接著,有誰伸出手將我扶了回去。
鼻尖嗅到一股彷彿高山上常年不化冰雪的味道,我心底一動,任由那人將我放回剛才躺著的地方,摸了摸像是蠶絲織成的床墊,又在一旁摸到了熟悉的半月劍,確信自己暫時安全後,決心試探性的低聲叫道:“……雲和師兄,是你嗎?”
扶著我的手頓了頓,隨即我就聽到那人淡淡嗯了一聲。
緊接著我們相對坐了一會兒,我張了張口,想問他為什麼會在這裡,話到口邊卻是變成了:“是師兄……救下我的?”
“你經脈損毀了大半,修為盡毀,禍及雙目,短時間內無法復原。”冰涼的手掌覆蓋在我的眼睛上,我稍稍闔上雙目,心中早已有了這種猜測,得知事實之後失望在所難免,但心中卻又像是有一塊大石墜地,反而放鬆了不少。
“……勿要擔憂,”那人緩聲又道,“尚有復原的機會。”
明知道看不見,我還是微微朝後避開了雲和的手,抬頭坦然一笑:“師兄的話我自是信的,只是接下來的日子,雲玄恐怕要成為師兄的累贅了。”
靜靜等了片刻,未等我再次疑惑起來,就感覺到那股冰雪般的味道湊的更近了些,彷彿就貼在我面前似的。
“你……”風聲一動,那人涼涼的手已經搭在了我的手腕上,輸出幾絲沁涼的靈力,不過片刻在我略有好轉之後又收了回去,只餘下玉石相撞般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勿需煩惱,好好休息罷。”
我愣了愣,直覺有什麼雲和師兄同往日似乎有些不同,卻又說不出具體哪裡不一樣。
修為盡毀,短時間內又什麼都看不見,時間便分外的難熬起來。不過三天,我端坐在大概靠在窗邊的地方,仔細聽著窗外的動靜,心中已然是千萬次的回憶著那個燦若桃花的倩影。
寧寧……
不自覺的動了動嘴唇,然而在發出任何聲音之前,我卻只是慢慢收緊了手掌。
刻意放出的腳步聲自遠而來,伴隨著仍舊顯得十分冷冽,卻又隱約透露一絲輕緩的嗓音,“……雲玄,今日可是要沐浴?”
修仙之人原本尚可三月不沐浴而染不上半點塵埃,但這時候的我已經和凡人無異,甚至因為經脈損毀嚴重而不能動彈的緣故,比普通人的身體素質還要更差些。
剛被救回來的那幾天,雲和以這時候傷勢過重為由拒絕了我打算沐浴的請求,讓我再等上三天。
好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