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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曉寧,松曉寧——
再不管心底翻上來的苦澀和甘美的回憶,背上泛著寒氣的半月刀將我的思維徹底拉回了現實,我默不作聲了半響,慢慢搖了搖頭。
握著桃花的手重逾千斤,然而最終還是鬆了開來,任由它打了個轉兒落在了地上。
“雲小玄?”她愣住了。
“對不起,松姑娘,”我看著她,一字一句。“沒有云小玄了。”
再不管她的反應,我轉身就走。如今我和她修為相差無幾,幾個輕縱一躍,輕易就淹沒在人潮當中。
原想在這裡呆上一晚上再走,卻不想遇見了最不該見到的人,竟是攪得心情一片煩亂,右眼又是一陣灼痛,連帶著體內的靈力運轉都險些拐上岔子。
既然我甚至連一句重話都不能對她說出口,倒不如離她遠遠的!
我抿著唇快步從人群當中穿過,此時已至申時,周圍的商販已經陸陸續續掛上了不少花燈,間或有著不少提著蓮花燈的人從身邊擦過,我也全然不在意。
直到最終撞上了一個熟悉的人。
那人仍舊是一身白色的衣裳,只是衣襬處不再是顯眼的金線繡成的雲龍,而是斜曳著幾叢疏疏的墨竹。他立在原地看著我,也不甚在意我的魯莽行為,只淡淡道。
“……如何了?”
我怔怔地看著他,心底摻雜了萬千種情緒,似乎想說些什麼,但話到嘴邊卻又統統嚥了下去,只得攥著手掌,越攥越緊。
遠處有幾名書生聚在拱橋處吟詩作對,處在我們身邊的則多是一些普通人家,多是趁著元宵節攜家眷出來遊玩的,路過的時候,蒙著紙紗的燈火將這一片照得通亮。
“雲和師兄——”我最終只有低聲開口,“今日,我們且不論這些可好?”
他又不說話了。
半響,我眼前一花,右手腕涼了涼,已是在瞬間就被他搭上脈。未等我想掙扎開,他的手已是改搭為握,竟是在瞬間牢牢扣住了我的手腕!
我一驚,猛地抬眼望他,卻見那雙漆黑的視線不帶溫度的望著我,只看了一眼,我卻覺得右眼再次隱隱灼痛了起來,不由閉上了眼睛。
“可有不適?”寒涼的嗓音響起,又稍一頓,再次開口:“你與她,並非同路,今日之事且罷。”
我一下子就明白他誤會了,他言下之意是以為松曉寧對我做了什麼才會導致我有所不適。然而睜開眼剛欲辯解,轉念一想,我又不由苦笑一聲,現在辯解要來何用?
我和她……終究是再也回不去了。
“雲玄知道。不知上元佳節,師兄可有意同遊?”
頓了頓,我才終於微微笑道。
扣住我手腕的手稍一停留,改為牽手,長長的袖擺不經意蹭到裸|露出來的面板,涼的同時卻又順滑無比,我不由縮了縮手。
只聽到一聲淡淡地答應聲,卻再沒有任何動作了。
我怔了怔,回頭就見明亮的燭火下,他面如冠玉,神情中帶了幾分冷冽,然而這次見面的時候,除卻出塵氣息之外他又彷彿帶上了點難以言喻的氣質,隱約覺得更加熟悉了。
“師兄今年,可是十四了?”拋開雜七雜八的念頭,我順著人群前行,一面隨意問道。
“正是。”他按照一貫簡潔明瞭的方式回答。
緊接著便由沉默了下來,我也並不在意,眼見著人群中人人都提著花燈,忍不住就道:“不若我們也提上盞燈如何?”
牽著我的手稍一動,就見漆黑的視線落在了我身上,他也不阻止,只平靜道:“你要何種樣式?”
彷彿只要我說了他立刻就能捧到我面前似的,我搖搖頭,又笑著道:“我等既是修仙之人,自然是蓮花燈為上。”
卻不料我話剛一出口,他竟是手一翻,一盞七彩色的琉璃燈霎時出現在他掌心,燈芯處雕了個栩栩如生的蓮蓬,花瓣處做工更是精緻絕倫,整個燈看上去絢麗奪目的很。
“這盞如何?”
我愣了一下,不由再次看了他一眼,但云和師兄看上去和平時並沒有什麼不同。
伸手接過了燈,細細打量了幾眼,我才推了過去,道:“……師兄拿出來的,自然是好的。”
他卻是沒接,而是沉沉開口,“你拿著罷。”
我也不推辭,只右手提著燈,左手任他牽著一路慢慢前行。這燈委實巧奪天工,一路走來聽見不少嘖嘖稱奇聲,還有幾戶富貴人家打扮的上前詢問是否願賣,均被我婉言拒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