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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問道:“他在哪?”
“在家啊。”
“那為什麼……”接下來的話還用問嗎?自然是不願意見。
周顧告辭了俞曉方旭,提著菜又往林榛家趕去。
俞曉看著周顧的背影看似自語道,“沒看出來他很會煮菜的樣子。”
方旭自然明白她的小心思,從後背攬住她的肩,溫柔問道:“說吧,今晚想吃什麼?”
周顧到林榛家的時候早已明月高懸,敲門仍是無人應答,這次看起來林榛是真的不在家,屋裡黑漆漆的一片。
周顧回到自己家的時候就像是完全失去了力氣一樣癱倒在沙發上,也沒心情去做飯了。突然想起林榛的話,看了眼案上的杜鵑,輕喚了聲:“嫣然?”連喚了好幾聲,卻再也沒有反應了。
花朵已經乾枯,早上分明還開得正豔,周顧碰了碰,葉子“簌簌”地落了下來,只有枝幹還堅挺著。
嫣然果然走了啊。
周顧現在只想知道林榛的眼睛到底怎麼樣了,是否還有別的隱疾?
次日清晨,周顧驚奇地發現那盆杜鵑長出了兩片嫩綠嫩綠的新葉,一切都會有新的開始吧,周顧想。
周顧再次見到林榛是在這天傍晚,還是雨天,其實不是巧遇,是周顧在林榛回家的必經之路上候著。林榛沒有撐傘看了他一眼,低下頭準備直接過去。
“林榛。”周顧拉住他的手臂,“你的眼睛……”
“沒事了。”林榛低著頭看不清表情。
“對不起。”周顧果然只是道歉了,沒有解釋什麼。
林榛沒來由的一陣心軟,甚至為自己昨天說的那番話而有些微微的後悔,為什麼要告訴周顧眼睛的事情啊。
“沒事,只是力量的反噬我要過一段時間才能消除。”林榛終於抬起頭來笑了笑,那笑容是那麼的熟悉。
“我……”周顧最終還是隻說了句“對不起”,似乎別的東西都說不出來一樣,他本還想說,那你搬回來吧,可想想自己有什麼立場可以對林榛說這話?於是終究是沒說出口。
突然林榛感到了一陣不適,一股涼氣從後頸灌了進來,他很快便意識到了那是什麼,其實他之前就發現有東西跟著自己,如果不是周顧攔他,他早一步到家的話便什麼事情也不會有了,不過現在提這些都已經沒用了,他連忙推開周顧,喝道:“你快走!”
周顧不明所以,詫異問道:“怎麼了?”
林榛退到離周顧有三米遠的地方,蹙著眉,面色蒼白,口中唸唸有詞似乎是在唸咒,他想把那東西從自己體內逼出來,可十分不巧,就在這時,體內力量反噬所殘留的傷發作了,眼前一片漆黑,咒文也受到影響,不一會兒他便直直倒在了水窪中。
林榛的最後一個意識是,周顧啊,你還真會給我惹麻煩。
周顧馬上失措地把林榛扶了起來,喚了好幾句懷中的人都沒有應答,周顧摸了摸,也沒找到林榛家的鑰匙,他倒下之前唸了咒,周顧也不好把他送醫院去,於是只得先把他弄回自己家歇著,找俞曉他們再做打算。
作者有話要說: 嗯,下章放肉,呃,反正一直貌似都只有一個人在看的樣子。。。在此謝過。
☆、十四、
周顧小心背著林榛,他習慣站得比較直,雖然考慮到背上背著個家夥而微微俯身了,但手腳無力的林榛還是止不住地一直往下滑,每次周顧發現了都要把他往上託託,這樣好幾次著實是累人。這次林榛往下滑的時候周顧手腕一酸險些沒托住,於是隻得被迫換一種方法。
周顧利索地把昏迷中的林榛抱起,手分別託在他的膝窩和肩側,林榛的手自然地掛在周顧的脖子上,不同於方才臉色的蒼白,現在的林榛雙頰泛紅,雙目微闔,縮在周顧的懷裡細細呼吸著,大概是感冒了,周顧覺得看起來有些可愛,掃開自己腦內各種奇怪的想法,他覺得把林榛快點弄回去休息才是正道。
好不容易到家裡,進門之後還未開燈,林榛就在周顧懷裡不老實地動彈了幾下掙扎著要下地,周顧柔聲問道:“醒了?沒事了?”
林榛沒有回答,周顧這才發現,下地後的林榛,手臂仍然搭在自己的脖子上,整個人就像條圍脖一樣掛在自己的身上,輕輕推了幾下他也不離開,反而有更黏糊上來的趨勢。
這家夥今天怎麼了?周顧心裡犯嘀咕,但也僅是如此,並未覺得討厭。好容易摸到牆壁上的開關,微顯刺眼的光照亮了整個室內,周顧這才發現,此時的林榛真的和從前不一樣,很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