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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顧糖聽了笑起來,滿是嘲諷的味道,“顧澤,你問問你自己,這個東西我還有嗎?”
“……”
“顧澤你就這麼不想見到我嗎?”
“……”
“顧澤……我從沒想過有一天我竟然對你——無話可說。”
顧糖看著顧澤,轉身出了病房。
顧澤站在原地,腳步向著門口挪了幾步卻終究是停了下來。
“顧糖,再給我一點時間。”
沒多久,病房的門又被悄悄開啟,本來假寐的顧澤一下子醒過來,看著門口,卻不是想見的人。
打掃衛生的阿姨走進來,悄聲問道:“顧先生,今天這個保溫盒你還是要丟掉嗎?”她指了指顧澤床頭的那個保溫盒。
顧澤點點頭,不再言語。
打掃的阿姨卻難得的多言兩句:“顧先生,你每天都丟的這個保溫盒的質量還是很好的,太浪費了。”
“如果你不嫌棄的話,就拿去用吧。”顧澤說完,又閉眼休息了。
打掃的阿姨見此不再說話,收拾掉垃圾,把落在地上的保溫盒整好又放回顧澤的床邊。
顧糖跑出去,卻覺得自己無處可去,他漸漸冷靜下來,又飄回顧澤的病房。
“原來洛希每次送過來的保溫盒比他還慘,顧澤不但不吃,每次居然都丟掉了。”有了這個認知,顧糖心裡好受多了,果然是有對比才有優劣啊。
顧糖咬咬唇,出現在顧澤床邊,安靜的坐在椅子上陪夜。
顧澤早在顧糖進來的時候就有所感覺,他睜開眼,顧糖安靜的趴在他的床邊,靜靜的發呆。
顧澤垂眸,嘴唇微微開合了幾下,終究是沒有說話。
或許是因為這段時間太過疲憊心累,或許是因為呆在顧澤身邊的感覺實在是太舒服安全讓人懷念,又或者是因為失去太多能量不能維持長久的清醒,顧糖趴在顧澤床邊,很快就陷入了深眠。
顧澤兩個月以來第一次,認真的端詳起顧糖來。眼中只有顧糖,心裡念得、腦子裡想的只有顧糖——這個累趴在他身邊的人。
顧澤看著顧糖眼下淡淡的黛色,失去血色的嘴唇,消瘦的臉頰,眼中神色複雜。
他伸出手,輕柔的覆上顧糖的臉龐,用手指輕撫他的臉頰。
顧澤的手指順著顧糖的眉骨向下,經過形狀漂亮的眼睛,他甚至能夠想象出當顧糖睜開眼時,眼裡亮的璀璨如同黑鑽般的眼眸。
然後經過顧糖日漸消瘦的臉頰,越來越尖的下巴,以及失去血色的菱唇。
他的手指在顧糖臉上流連了一會,又抬起手看著自己修長的手指。
外面天色已然如墨,他把手伸向窗戶,藉著微弱的燈光仔細的看著自己的手掌,潔白無瑕像是一件擺在藝術館裡的藝術品,藉著光泛起一圈光暈,透出一些冷意。
半響,他又把手收回來,嘆息一聲,聲音很輕暈在空氣裡,似乎是怕吵醒了顧糖。
顧糖睜開眼睛,一顆眼淚順著臉頰滑下,很快的就消失在黑暗裡。
顧澤對他無限冷漠的時候他沒有哭,顧澤輕撫他臉龐的時候他卻控制不住,流下了眼淚。
顧澤已經很久沒有觸碰過他了,這樣溫柔的、繾綣的、彷彿對待珍寶一樣的對待他。
他微微抬起頭,睜大了眼睛,藉著微弱的路燈光線分明看見顧澤的手在顫抖。
顧澤,你到底,在怕什麼?
我到底在怕什麼?
我不是怕顧糖,我很清楚。
我怕的是自己。
顧澤看著自己的手,再漂亮乾淨,都覺得上面沾滿了鮮血——不是別人的,是他父母的。
時光穿過記憶的枷鎖回到面前,讓一切變得可以觸碰,那些映象變得生動而迷人,如果時光可以再給他一次機會……
“小澤,你和小糖的婚禮定在什麼時候的?”顧媽媽試穿著一條淡紫色的晚禮服,襯得身材十分有型,讓顧爸爸直感慨自己老婆魅力無邊,簡直是逆生長的典範,哄的顧媽媽是笑的合不攏嘴。
“大概是下個月初吧,機票已經買好了,到時候先過去玩幾天然後婚禮,挺好的吧。”顧澤示意營業員把顧媽媽試的衣服打包,接過來,再拉過一邊的顧糖,往下一個目的地走,“給爸再買身西服吧?”
“下個月初?那時候我同事家的女兒結婚啊,我已經答應參加她的婚禮了。”顧媽媽皺皺眉,頗為為難。
“啊,這樣啊,那我們改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