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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沒看出來麼?師傅大約快了,或羽化飛昇,或尸解而去。你想跟我走麼?你已經練得差不多了,我在你這個年紀還懵懵懂懂,你卻已經快強過我了。你若不修仙,倒可以與我一同遊歷紅塵。”
狐偃搖搖頭,說:“我不去。”
不憂微微笑了:“那好,今後有緣再見吧。”
看著單薄的身影漸漸朝山下走去,狐偃記起剛上山時是誰對他最為關心,一時間有些不捨。他遠遠跟在他身後,想送他一程。聽師兄們說,不憂是練了了不得的妖法,師傅才將他趕下山的。他不知道不憂到底練了什麼,他只覺得不憂除了身上多了幾分邪氣,別的似乎也沒有太大改變,還是從前的那個不憂。
也許是不想走得太快,不憂居然沒有御風而行,只是慢慢地用雙腳走路,覺得累了便停下來歇息一陣。修道到了這個程度,也不用吃飯,喝點水便行,就是沒有水,也能活下去。
夜晚,見不憂在樹下和衣休息,狐偃化作青鳥棲在樹上,沒想到第二日清晨,卻被尖叫聲驚醒。此處已經到了山腳,不時會有一兩個村民上山採藥砍柴。狐偃睜眼,只見不憂身邊躺著一張人皮。那是個被吸乾了血的樵夫。
不憂說,是他的修煉方式惹得師傅大怒,但他沒想到,竟是這樣練的。難怪有時候他會消失一兩天,既不是在閉關,也不是在幹別的,看來是出去尋人去了。狐偃有一半狐的血液,他不會墨守成規,但卻有基本的良知。人的本性告訴他,傷人性命是絕對不行的。除了大奸大惡之徒人人得而誅之,其餘的人是絕對不能傷害的。
再往前走,不憂又殺了一人。不憂的速度太快,狐偃還沒來得及阻止,那人便被吸乾了血液,幾乎變成一張人皮。
不憂站在原處,抬頭看天,青鳥在樹梢上盤旋:“師弟,你還要跟著我麼?”
狐偃驚出一身冷汗,他道:“師兄……你居然……”變回人形,站在他面前。
“你都看見了,這便是師傅將我趕下山去的原因。只不過,他沒料到,放我下山,會更麻煩。”
狐偃皺起眉頭:“師兄,你不能這麼做!你……”
不憂微笑著,和從前一樣。狐偃卻覺得一切都不一樣了,這不是他認識的那個不憂。
“回去吧,若是你再留著,正好成為我練功的好材料。”
“不可能!”狐偃以符紙幻化出寶劍,道:“師兄,回去!你若是控制不了自己,墮了邪道,師傅定能幫你!”
不憂眼神一厲,狐偃手中的劍斷成兩截。他驚訝地看著手中斷劍,兩截斷劍變回殘破的符紙,飄落於地。
“你看到了嗎,這便是這邪術的力量,它能令我長生。否則,以我的能力,練到五六十老頭子的年齡,才能長生不老。一個老頭子,要長生做什麼?只有年輕人的身體,才能好好享受紅塵。”
不憂走了,狐偃沒有再追。走了便走了,只願紅塵不再相見。
天亮了,狐偃從夢中醒來,只覺得這羅浮山上修道的日子恍如隔世。其實距他最後離開羅浮山,也不過六年左右罷了。很久不曾夢見師傅和師兄們,也就不曾懷念。昨夜一夢,倒令他想起不少從前的事情。
今日該同邱無愁決鬥了。邱無愁總給他一種熟悉的感覺,狐偃也摸不清這種感覺到底是什麼。
“昨夜睡好了麼?你可要養足了精神再同我鬥,不然就沒意思了。”狐偃剛邁出門,便看到邱無愁在庭中站著,叼著一根狗尾巴草,一副閒散模樣。
“勞邱兄費心了,昨夜睡得很好。”
“很好,那麼吃過飯便開始。”
行至大殿,早膳早就做好呈上桌。只是狐偃卻不見小尚。
“邱兄,我去叫我那朋友。他平素貪睡,恐怕是誤了吃飯的時辰。”
邱無愁擺擺手,說:“不必了,我叫手下弟兄帶他吃飯去了。你若贏了我,帶他下山便是。”
“好,我便信你一次。希望我贏了,你能遵守諾言,將小尚和我的行李還給我。”
半個時辰後,邱無愁將狐偃的佩劍和法器還給了他。狐偃摸了摸劍身,找回了那種熟悉的感覺。這劍是師傅留給他的,他帶在身邊已經六年了,用起來最為稱手。
二人來到開闊的平場,這裡是當年師兄弟們練功的地方,他和不憂常常在此練劍。這一晃多年,站在這位置上的那一刻,他忽然有種回到從前的感覺。然而對面的人,不是與他切磋為他指點動作的不憂,而是邱無愁。
“來吧,你想從什麼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