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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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的。”
曉的聲音太大了,震得阿爾的腦袋嗡嗡的響,不由得“OUCH!”地叫了起來。
曉嘆了口氣,拉著臉咋了咋舌。
“等工作完了,我把我的血分給你一點好了。……之前你給我老老實實在這裡睡覺。”
他認定自己是因為要喝血才來幫忙的了。一定是這樣沒錯。就算說不是,他也不會相信吧。
“切,你不要嗎?”
阿爾顫抖著嘴唇拒絕了。
“別撒謊了。你在想什麼,我全都看透了。”
“肚子,是餓。可是,曉的,我不要。”
曉的眉毛唰地動了一下。
“曉的,血,難喝。”
曉無言地出了房間,粗魯地關上了門。空氣簌簌地顫抖著,把他憤怒的火焰傳導了過來。
阿爾躺在那裡,哭了。他說血很難喝是騙人的。曉的血非常的美味,美味到吸起來就怎麼也停不住的程度。
阿爾怕會變成上次那個樣子。曉都說停手了,自己還是不聽,一直吸到他倒下。如果再有一次的話,說不定就會把曉害死了。阿爾不要變成這樣,絕對不要。所以不要喝曉的血,也不想要。
他以為自己是想要血才來幫忙的,而他給自己血又說難喝,這下就更惹他生氣了吧……這麼想著,阿爾的胸口就好像破碎一樣地疼痛。
等到過了午夜一點的時候,房間的門開了。曉站在門口,臉拉得長長的,眉頭仍然堆著不悅的皺紋。
“……你到這邊來。”
是工作做完了吧。要回家去了……阿爾從沙發上站起來。自己到底還是什麼用也沒派上,只會拉他的後腿而已。要是自己不逞強說要幫老老實實在家裡待著就好了。現在可好,他一定是更討厭自己了。
腦袋一刺一刺地作痛著。撞那臺子的時候撞得很厲害,頭蓋骨說不定都有龜裂了。可是就摸上去的感覺似乎並沒被撞出血。既然腦漿沒被撞出來,那就沒關係,反正不管是出血,還是骨裂都能很快恢復的。
曉把自己帶到的這個房間就是處置室前的房間。房間裡放著一口棺材。阿爾戰戰兢兢地往裡面看了看,裡面躺著的就是那個黑人男性。他那極度消瘦的面頰已經豐滿起來,身上穿著一身條子花紋的西服,打著灰色的領帶,很是合襯。現在他成為了一位很高雅的老人。
雖然說已經從自己祖父的身上看過遺體整容師的效果了,可是真沒想到只用了兩三個小時,那真瘦得皮包骨頭的遺體就發生了這麼大的變化。不但身上的西服整整齊齊的,髮型也油光水亮。不潔感徹底地消失了。而且眼瞼鼓鼓的,臉頰也膨脹了起來,嘴上更露出了溫和的微笑。曉的手為這位躺在棺木中的老人施了魔法,使他成為了一位幸福地沉睡著的男人。
“美麗。”
阿爾向著棺中的男人說道。
“很,美麗。”
“你到這邊來。”
阿爾按曉說的,走到了房間角落裡。看到放在那裡的東西的瞬間,阿爾失去了語言能力。
“在遺體整容之後,會產生大量的廢棄液體。這就是其中之一。像這樣的血液是要加入硫酸滅菌之後廢棄掉的,但是吸引管和機器裡總會有少量殘留下來。”
阿爾帶著難以相信的心情,凝視著那容納在有小水桶大的塑膠瓶裡的紅黑色的東西。
“你畢竟幫了那個人,把他的遺體清理乾淨。雖然只有那麼一點點而已。這樣的話,就作為交換把要丟掉的東西分你一點好了。快點到他的身邊去,對他道個謝吧。”
阿爾搖晃著走近了遺體,在胸口畫了一個十字,雙手合十。他感謝著這個讓自己的痛苦得以痊癒的人。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請您分給我一點,將您最後的生命分給我一點點吧。
阿爾的祈禱很長。等結束之後,他將塑膠瓶中的兩升左右的血液拿回了處置室,把切斷的管子口當成吸管一樣咕咚咕咚地喝了下去。雖然有一點點藥物的味道,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卻還帶著南國之地的氣味,阿爾的眼淚不由得浮了出來。
接受了整容師處置的遺體,似乎一大早就要運到機場去了。阿爾與曉簡簡單單地洗了個澡,和前臺負責接待的女性說了一聲,就回家去了。車裡的數字時鐘顯示著凌晨兩點的字樣。
在回去的車中,曉只問了一句話而已:“人不同,血的味道也不一樣嗎?”
阿爾得到了在曉工作的殯儀會館“OldMemoryCenter”附設的遺體整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