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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睡了,燈給你關。」
「嗯。」
沈舒榕背對著拉依奴,闔上眼皮。
但過了好一會兒,燈還是亮著,沈舒榕睡不著,拉起棉被蒙著頭。
再過了好一會兒,床的另一邊還是沒動靜,沈舒榕好奇地拉下棉被,發現拉依奴仍跪坐在牆壁前,那情景讓沈舒榕聯想到某網路漫畫家的作品,不禁笑出聲音。
拉依奴聽到笑聲,回頭一看,一臉疑惑。
「你在幹嘛……面壁思過嗎?」
「我在想你哥哥說的話。」
「噢……」沈書枋馬上笑不出來,「我哥哥比較愛擔心,事情想的比較負面,你別放在心上——」
「他是對的!」拉依奴打斷沈書枋的話,悲傷在祖母綠的眼裡化開,「我以為主塔不會花心思在我身上,因為壞地的犯人不缺我一個,但我錯了,他們派軍官來,不抓到我是不會罷休的!你根本不知道葛利路有多強!」
「拜託,連我都打得過他——」
「你只是把他推下樓。」
「呃……大同小異啦!」沈舒榕不得不承認這其中有僥倖的成分,但為了安撫拉依奴,他覺得自己應該表現的像男人一點——至少他對沈書枋和闕士欽形容時,沒有說出自己跪地求饒的那一幕。
「阿榕,他會模仿、學習,現在他知道人類的招數,下次就沒有你想象的那麼好對付了,你也看到他的翅膀了,你以為上面有多少生物的血?那是他的戰績,是他身為天空強者的證明!」
「你為什麼那麼怕他?」
「我……」
「你說了一大堆,就是要我跟你一樣怕他?」
拉依奴垂下眼簾,他咬著牙、抱著自己的肩膀,冷氣的運轉聲在靜謐的夜晚裡格外清晰。
沈舒榕下了床,扶著拉依奴坐在床緣,他發現他的肩膀好瘦好小,他身上的能量彷佛被頭髮吸乾了;那礙眼的頭髮遮住拉依奴的臉,他替他撥開瀏海,發現他翠綠的眼珠梨花帶淚。
那張臉應該用來笑,沈舒榕心想,不然豈不是糟蹋了天生的完美?
拉依奴抿了抿乾澀的嘴唇,那動作讓沈舒榕尷尬地放開手,並回避拉依奴的目光。沈舒榕覺得自己怪怪的,再怎麼樣,都不該隨便碰拉依奴才對。
「你曾經問我犯了什麼罪?我的罪就是愛上了一個人,葛利路在我眼前殺了我愛的人,他撕下他的翅膀,讓他活活摔死。」
「呃……那實在有點變態……」萬一葛利路懷恨在心,對他如法炮製,沈舒榕沒有信心自己摔出窗外還好好活著,「看來你們的文化和地球差很多……」
「對主塔的人來說,『愛』是不能被接受的,感情會妨礙理性,遵循理性才符合生存的邏輯法則。」
沈舒榕突然想到了個不相干的問題:「如、如果愛情是被禁止的,你們的社會里沒有結婚、生小孩嗎?」
「計算機會依照公民的資料和階層,替公民分配配偶,兩個人的基因會登記在資料庫裡,由計算機模擬自然隨機數,組合出小孩的基因,再交由機器生產。公民不用負擔生育孩子所花費的時間和精力,用意在將時間做更有效率的安排。由於小孩只是基因的組合,因此同性別的人也能被配成伴侶,只要去登記就好了。」
沈舒榕覺得自己好像在聽異世界、科幻片的情節,不,那「本來」就是另一個世界;一個沒有心、沒有感情的世界令人難以想象,但它的目的是為了創造偉大的文明和強壯的體質,而為了維持這個體系的運作,它必須要排除異他者。
「阿榕,你的幫忙我無限感激,但你不可能擊退天使。」
——這種行為不可原諒。沈舒榕心想,拉依奴不該是被獵殺的物件。
「因為他沒有感情!」
——「不一樣」不能成為排斥的藉口。
「你得反抗他!」沈舒榕道。
「我不是說了,葛利路——」
拉依奴急了,但沈舒榕伸出食指,放在他的唇上,阻止他繼續說下去。
「你有我們地球人當後盾,怕什麼?」
拉依奴瞪大著眼睛不說話。沈舒榕一副天塌下來都有別人擋著地輕鬆。沈舒榕把拉依奴的瀏海撥到耳後,他能看到他長長的睫毛抖動著。拉依奴粗魯地把沈舒榕的手揮開。
「你應該離我遠一點。」拉依奴沙啞地說,並把頭偏向一邊。
沈舒榕見狀,識相地退回自己的位置,他關了燈,埋進被窩裡。
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