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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樣的冰冷。
“你啊……”龍林又近了一步,兩人間看似再無距離,他的手主動握住了鳳逸的,握起它放在了自己的掌心之上。
手心上是這人的掌心,手背上亦然,鳳逸凝視著自己的手與覆在手背之上的另一隻手,涼聲問道:“這筆人情債,算是你心甘情願欠下的?”
一聲笑嘆,夜又再度恢復了寂寥。
韓喻飛做了個夢,不知為何,鳳逸竟出現在他的夢中。
那位俊美的貴公子究竟是何許人也,是否真與龍林同樣是天上的神仙,亦或者是地府的使者呢?他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他只知道在夢中,那位貴公子一如他印象中那般冷漠、高傲,以輕視傲物的姿態將他的弟妹們送到了一座巨大的門前。
門外,站著兩個打扮怪異,帶著詭異恐怖面具的人,見著了鳳逸竟跪倒在地。
門,緩緩地開啟了……韓喻飛怎麼都過不去,每當他想跟著弟妹們一起走進門時,總被一股推力驅趕了出來,不論他如何靠近,怎樣向前邁步,那股推力自始自終都阻止著他,妨礙著他。
他看到了門的那一端,烏黑的河流、鮮紅的河流,還有澄清見底的河流,而弟妹們與鳳逸則站在了三川合一的源頭——
門,緩緩的關上了……
韓喻飛從夢中驚醒過來,枕邊,放著弟弟妹妹們最後的贈禮。
小鬼頭像平日裡那樣,小心翼翼、專心致志的磨著墨,每一下都是那麼的用心,他性子雖有些孩子氣的急躁,可在主人交待的事兒上卻不敢隨意胡來。
主人交待他:去準備文房四寶吧。
他不敢多問,也不會多想,只是點頭稱是,便下去準備了。依舊是上等的筆、墨、紙、硯,他都準備的妥妥當當的,在旁服侍時亦是盡心盡力,責無旁貸;主人便是他的天與地,是他的全部。
墨汁透出了光澤,黝黑髮亮,而那一邊,他的主人則早已提筆作畫,每一筆都是那般的細膩,而畫出的山水草木也是一如既往的栩栩如生、惟妙惟肖,彷如活生生的物體就在那方紙上。
畫中有山,有水,著實一副風景美圖,小鬼頭偷偷瞥了一眼,猜想著這紙上再無所在能畫上他物了,沒想到他才眨了眨眼,圖上竟隱隱浮現出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身著黑衣之人,不正是他主人的好友,那位仙君大人嗎?
他有疑惑卻不敢問出口,因為主人作畫之時,是萬萬不能打擾的。
不消多時,那幅畫便完成了。畫中黑衣的神仙面向山水卻是背對而來,小鬼頭看見的是他的發和他的衣,看不見他的模樣,他更加不明白了,主人既然要畫那位友人,又為何只畫那人的背影?
驀然間,他想起來了。
畫魂之術,便是將所繪之人的魂魄鎖在畫中,無法逃離,只要畫卷一日在,被困之人便永遠離不開那一卷紙。
主人……
把這畫拿去外面燒了吧。
主人的話沒有一絲的猶豫,有的僅是慣有的冷然;主人的笑容依舊俊美迫人,眼底依舊一片冷光。
小鬼頭驚訝的睜大了眼睛,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聽命照辦去了。
他蹲□來,點上了火,看著那幅畫很快就燒成了灰燼。
龍林終究是醒了過來的,三個月的時間說長不長,正正好好輪過一季。
秋分那一天的早上,小鬼頭把忍了三個月份的眼淚狠狠地發洩了出來,哭的他眼都腫了,鼻都紅了,淚水卻像是扯不斷的線,怎麼都停止不了。
“這……頗有水漫金山之勢哪。好友你身為他的主人,是不是該做點什麼來阻止悲劇的發生?”龍林想要從懷中掏出帕子為哭的悽慘的少年抹去眼淚,這一摸才發現衣服早就不是他熟悉的了,八成是在他昏迷之時被換上了某人口味的衣裳。
花花綠綠,好不顯眼,好不惡俗。
“此言差矣,肇事者是你,再悲劇也與我何干。不過……”說著話的貴公子頓了頓,不知從哪裡變出了一條帕子,遞給了依舊哭泣著的小鬼頭,“哭哭啼啼惹得我心煩,出去吧。”
小鬼頭一愣,吸了吸鼻子,握緊帕子抹了把臉,識相的離開了。
“你啊。”
“怎。”
“三個月未見,你的氣量是越來越小囉……”龍林的話尚未說完,他就含笑吞回了肚中,因為那人已經湊了過來,壓了上來,臉對臉,眼對眼,四目相交,氣息交纏。
這三個月,與其說是昏睡,不如說是相抵與相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