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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之聲,青若虛冷然一笑,神色如冰,拍手道:“好好好!朕的亭妃娘娘,果然厲害啊!”
“臣妾不知陛下在說什麼。”亭妃冷靜回道。
“不知道?好一個不知道!”青若虛的臉上漸漸泛起了痛恨之色“愛妃敢說,雲侍君一事,跟你毫無瓜葛?”
“雲侍君膽大妄為,以借胎巫術懷上龍種,本就該……”
“胡言!”青若虛打斷了亭妃的話“別以為朕不知道是誰搗的鬼,若是讓朕先查清……哼!亭妃可別怪朕不念往日情分了!”
亭妃聞言,瞬間容色如紙,方才長身玉立的身姿也有些不穩了,配上她那花容玉貌,真是楚楚可憐。便聽她顫聲道:“不過是一個剛相識不久的雲侍君……陛下……您就要把與您結髮五年的臣妾……”說到此處,亭妃說不下去了,梨花帶雨間,哽咽得幾乎不能言語。
顧及亭妃孃家御史中丞的勢力,青若虛此時還拿亭妃沒有辦法。這不禁令他氣惱不已,不想再看亭妃的任何表情,青若虛徑自拂袖而去。
景鳴霄是在西棠早朝後被抓入大牢的。
他還沒睡醒呢!
於是,任爾雞窩狗窩、天牢地牢,吾自處之泰然的景鳴霄就這樣靠在大牢的牆上,打起了瞌睡。
問他為啥不乾脆睡著得了?
他也想啊!
問題是睡不著啊!
這些日子真的是被青若虛養刁了,那位昏君怕他腹中的孩子有個好歹,便將解語宮的殿內都鋪上了柔軟的毛毯。房中的大床更是墊了整整六層柔軟得不像話的毛絨,縱然景鳴霄不止一次地告訴青若虛“孕夫懷孕期間不可以睡太柔軟的床,否則脊柱搞不好會壓壞”。青若虛卻還是置若罔聞,恨不得將渺桑城,不,是整個西棠所有的好東西都拿來給景鳴霄——養胎。
沒錯,不是為景鳴霄,而是為景鳴霄肚子裡的孩子。
這是景鳴霄這些日子琢磨出來的。
他不相信堂堂西棠王會對一個容貌盡毀、拖兒帶球的人感興趣。
拎起從他身邊爬過的一隻灰老鼠,景鳴霄嘆息著打趣:看來,自己每次懷孕都要下一次大獄啊。
第三十六回:香消玉殞
曜冥是在鸞鏡出事後才大致知道整件事的始末的。
鸞鏡作為解語宮的大侍女,自是要被抓去審問了。
青若虛全力保住了景鳴霄,卻沒有立場再去保鸞鏡了。
曜冥身子小,在聽到動靜的時候迅速爬到了解語宮內殿的床下,才沒有被那個上門找人的侍衛發現。
鸞鏡正巧在房中擦拭櫃子。
侍衛就這樣衝了進來,將鸞鏡整個甩在了地上,揪住鸞鏡的頭髮,直接恐嚇道“聽著,一會兒有人過來問你,只要你一口咬定,那借胎娃娃是雲侍君用來偷盜別的娘娘腹中的胎兒的,我便放了你!否則!哼!可別怪我先滅了你的口了!”
曜冥聽得真切。想來,這侍衛並不是真正來查案的。
或許,這侍衛的身份,也是假的。他只是來逼迫鸞鏡等宮女害景鳴霄的。
鸞鏡微微一笑。她本就生得美,這麼一笑,竟令那假侍衛鬆了揪住鸞鏡頭髮的手。
便聽鸞鏡笑道:“鸞鏡為解語宮大宮女,一切,自是以雲侍君為先。要奴婢說這等無中生有的事陷害主子,奴婢是萬萬做不來的!”
那侍衛眼神一冷,操起匕首就隔斷了鸞鏡頸間動脈。
剎那間,血如泉湧。
流出身體的血,像是水流一般,涓涓地發出了聲音。
本該是極其細微的,卻被曜冥聽得真切。他怔怔地聽著,很安靜的聽,只覺得身上像被一把鈍刀子一刀一刀地狠狠銼磨著,磨得血肉模糊,眼睜睜看著它鮮血蜿蜒,疼到麻木。曜冥死命咬破了自己的嘴唇,腥甜汁液蔓延在口中齒間,胸腔的血氣澎湃到無法抑制。
恍惚中,曜冥只看見滿眼的血色。
倏忽間,眼前驟地清晰起來,便見那假侍衛打碎了一旁的杯子,取了一塊最鋒利的瓷片,塞進鸞鏡的手裡後,匆匆離去。
他是想要製造鸞鏡畏罪自殺的假象!
曜冥緊咬嘴唇,就這樣直直地看著鸞鏡望著他所在的方向,微微笑著,卻一直沒有閉上眼睛。
鸞鏡……鸞鏡知道他也在這個房間裡……所以……所以才沒有逃走麼?
以鸞鏡平日裡靈活的身手,雖不一定能全身而退,保下命來,卻也不難。
可只要鸞鏡逃出這間屋子,這假侍衛絕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