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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正納悶著,但是他們很快就明白髮生的是什麼了。
原本熱鬧的大院闖進了一夥人,看樣子就知道是土匪。
蘇愉看樣子就什麼都明白了:得。接下來還用看麼?猜都猜出來了。
果然,先是一通混亂,然後靜下來的時候那土匪頭子模樣的滿臉大鬍子的男人土皇帝似地坐著,底下那些先前還悠然自得看戲嗑瓜子推杯換盞的一撥人現下一排一排顫巍巍的跪著,瑟瑟發抖。
蘇愉冷笑了聲:果然自古人富了就沒什麼好事。
然而真正讓人心驚的還沒開始。
土匪頭子坐了一陣有些不耐煩,手下人都進屋裡搶掠錢財了,他這山大王閒的瞧著二郎腿抓了只清蒸雞吃。
過了約摸一盞茶的功夫,那些人才從裡屋出來,收穫頗豐。
蘇愉覺得那根本就不能用頗豐來形容……著整個屋都被搬空了吧。
但是他們覺得奇怪的是,這偌大的一棟宅子怎會沒點保護措施?那些人進來了打也沒打幾下就把這一夥人全給放倒了,這未免也……
這幻術製造者編的忒沒邏輯了。
……
然後……
很久很久以後,蘇愉都還記得,那次的場景……
人心,有時候真讓人噁心。
這句話說的真好。
那個宅子裡的人一個一個的被殺,無論男女,無論老幼。蘇愉看著一個一個人倒下,張口想同小樓說些什麼卻發現喉嚨什麼聲音都發不出。
那些人的血,蘇愉甚至覺得那些人的血都灑在了自己身上。
蘇愉下意識的去看自己的衣服,亂糟糟的襯衫,雖然皺了點,還沾了些塵土,但並沒有血跡什麼的,頓時長呼了口氣:萬幸!
蘇愉不明白,那些土匪打劫搶掠就算了,為什麼還要滅人全家?莫不是怕官府追查?呸,這導演編劇也忒沒水準了,這群人敢拉打劫還怕官府?
然而很快蘇愉就知道那些為什麼是為什麼了。
宅子裡的男丁很快全被殺了,只留著一眾女眷哭的東倒西歪,當真是做孽。
不久,自庭院的左側圓拱門走出來個穿藍衣的男人,手持著摺扇大搖大擺的走到那土匪頭子面前,打了揖:“這回真謝謝大當家了。”
旋又回過頭去高高的俯視底下的一眾女眷,唇角掛著陰狠的笑:“各位現今可安好?”
約摸是是宅子老祖宗的老太婆見了來了先是驚愕,旋又恍然大悟,罵道:“你這個畜牲!”
男人聞言冷笑:“多謝,在你把我掃地出門以前我還從來都不知道原來我是畜牲。”然後啪地開啟摺扇裝模作樣搖了幾下,又道:“今兒是老夫人壽辰吧,晚輩特地帶了份大禮來。”
合上摺扇,男人拍了拍手,原本站成排的一眾土匪齊齊讓開,身後是用塊紅綢子蓋著的東西。“還請笑納。”
眾跪坐在地上的活人睜大了眼睛想知道眼前這人想做什麼。
男人雙眼微微眯了下:“煩請二位兄弟幫忙把這禮……給老夫人瞧瞧。”
然後那綢子應著他的話被掀開,裡頭居然是……
黑漆漆的十六口棺材!
一群女人一陣駭然,甚至忘了哭泣。
連蘇愉看著都倒抽了口冷氣——合著那些個棺材是這麼來的。
那男人又笑道:“凌家十六口人,每人一個。”
老夫人驚詫過後便是歇斯底里的大罵:“凌渲你不是人!你這個畜生!你不是人!……”凌渲皺了下眉:“你還記得我姓凌?你把我踢出門的時候怎麼不記得我姓凌?”
凌渲開始笑,笑容猙獰難看,眼底卻恍惚閃過一絲悲悽。
那凌家的老太婆一時哽住了不知道說什麼,末了哇的吐了出一口血來,老淚縱橫含糊地哭罵道:“你個豬狗不如的東西!我凌家做了什麼孽啊怎麼養出你這麼個悖祖忘宗喪盡天良的東西!”
那叫凌渲的男人陰寒一笑,猛地俯下身右手伸出卡住那凌老太的脖頸:“我不是早不是凌家人了?你凌家的祖宗關我什麼事?何況,”凌渲眼底的恨意更甚,“你也說了是你們凌家作孽。凌老夫人,欠了債……是要還的。”
蘇愉眼睜睜地看著紅燈照映下凌老太那張滿是皺紋的臉一點一點地扭曲,瞳孔開始泛散,然後……
蘇愉感覺自己胃裡好一陣翻騰,跟先前看到那些“腐屍”的噁心感不一樣,蘇愉親眼見著一個生命在另一個人手裡一點的流逝,那種感覺根本不能用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