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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我沒敢把洗下來的髒水倒到小溪裡,那裡通往羊群,我怕它們會吃壞掉。
出來的時候葛明正在挖坑,我走過去一起挖,這些人就這麼放在路邊的話,不知道是會就這麼一直放到腐爛還是成為別人嘴裡的肉,但是哪一種我們都不喜歡。
飢餓已經讓一部分人喪失了人性,雖然我也不是衛道夫,但是隻要想想他們殺害了多少同類,就覺得這些人不可饒恕,無論到了什麼樣的絕境,就算是活生生餓死,我也堅持認為有些底線是必須堅持的,不然人就跟禽獸無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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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鎮上的情況 。。。
當天晚上我們到家的時候已經是八點多了,村裡人聽到汽車的聲音都有些戒備,有人開啟窗戶來看,發現是葛明的車子之後才放下心來,朝我們打了個招呼就回去繼續睡覺了。
最近村裡有些人心惶惶,雖然村民們家裡都有足夠的屯糧,可是鎮上那麼多人都吃不飽,到處都是饑民,大家也是擔心有些人被逼急了,殺到村子來。這個擔心完全是有理由的,我們村離鎮上最近,要是鬧起來,自然是最先遭殃的那一個。
小黑好像很不喜歡我帶回來的那一身血腥味,小龍也嫌棄地離我遠遠的,我也並不介意,弄點吃的填飽幾個人的肚子,就躺到床上去呼呼大睡了,這一天真是累壞了,不管是精神上還是肉體上的。
葛明就躺在我邊上,以前沒有經歷過不知道,原來兩個人睡一張床是這麼暖和。
第二天天剛亮就有人來拍我家的門,我因為前一天比較累,所以還沒有起床,葛明也沒起,他推了我幾下自己把腦袋塞到枕頭底下繼續睡,我沒他那麼好的抗噪音能力,只好乖乖跑下去開門了。
這還沒到十二月,天氣就冷得快要凍死人了,大門一開啟,迎面而來的寒氣讓我狠狠地打了個抖。
來人是陶十五,他穿著黑色的厚棉襖戴著頂氈帽,搞得跟東北老頭似的,雙手也不住地往袖口裡鑽,只差縮著肩膀駝著背了。我趕緊讓他進來,把鍋洗一洗燒上熱水。
“今天怎麼這麼早啊?有事?”陶十五不是膩歪的人,這沒事肯定不能這麼早來我家串門子。
“我在鎮上有個外甥,昨天晚上來找我了,說是要找個人幫忙弄大棚。”他搬著凳子捱過來坐在灶膛邊,一邊說話一般烤火。
“這個我也不太懂啊。”我折了幾根樹枝丟進灶膛裡,這火剛燒起了,大塊的木頭還燒不動。
“去年那麼冷,你屋子後頭那個棚子是修了煙道吧?我們這些南方人誰也不會整這個,這兩年會修大灶頭的師傅都快找不到了,別說是煙道了。”陶十五嘆了口氣,很多以前大家都會的手藝,這幾年眼看著也都快要失傳了。
“他整大棚不可以去臨鎮找人學嗎?那邊大棚技術還挺成熟的。”臨鎮是個農業大鎮,前幾年不少人都是靠著大棚種植發了家。
“成熟個屁,我們走了一天路,跑了多少戶人家,就沒一個會整煙道的,孃的都是一些半吊子。”這個大叔貌似火氣不小,看來在這種大冷天裡出去走一天,就不是一般人能忍耐得了的,何況還沒收穫。
“我家屋後頭這個也就是瞎整整,跟你外甥那種肯定是不一樣的,也不知道能不能幫得上忙。”幫人其實沒什麼,就是幫不好了,自己反而吃力不討好。
“沒事,現在不是沒人會嗎?你就去瞎整整,整出來最好,整不出來也不虧啥。”人家都這麼說了,我也不好再推脫,而且聽說鎮上有人修大棚種莊稼的時候,我心裡還是有點高興的,不管能不能成,總比眼睜睜看著那麼多人捱餓要強。
然後我下了一鍋麵條,陶十五也在我家吃了一大碗,他說好久沒吃到麵條了。因為我們這邊都種水稻,以前面粉和麵條這一類的東西都是從外頭運過來賣的,雖然不多喜歡,可是這隔好久才吃上一次,就是覺得特別好吃。
吃完之後我把葛明小黑小龍幾個叫起來,麵條擱久了就糊了,這年頭可不能浪費糧食,太造孽了。
陶十五的外甥是個高大帥氣的年輕人,不到三十歲的樣子,聽說是鎮上的機關幹部,小夥子本來是前途無量的。我跟著去了陶十五家裡的時候,他看見我也禮貌地站起來跟我打了招呼,所以我對他印象還是不錯的。
他們家也在吃早餐,用夏天曬出來的幹豆角跟大米一起熬成的菜豆粥,上面還有點油星,基本上我們村的人日子過得還可以。陶十五有一個姐姐,早年嫁給鎮上一個高中老師,生了個出息兒子,就是眼前這個叫陳博的年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