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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是一場普通的勝負已分,承認失敗的是琅邪之王,接受勝利的是汐藍皇帝。太過高高在上的身份,令這平淡的一句話,被渲染上了不同意義的味道。
伴著大笑,赫連遠遙宣告著,沒有壓低聲線的打算。那些認輸的語句,很快傳遍全場。以他為中心,就像是將一塊石子投入了平靜的湖面,漣漪一圈接著一圈盪漾開去。
最先開始是圍在赫連遠遙身邊計程車兵,無形的力量將渾身力氣抽空,手軟的再也拿不住手中的兵器,“哐啷”一聲掉在地上。一聲接著一聲,很快蔓延開來,一發不可收拾。
赫連遠遙維持著仰望天穹的姿勢,也不去看灩昊泠一眼。正如他自己所說,這場失敗,他不能接受。
烈熠的手掌虛按在灩昊泠的手背上,阻止了他的前行。無論怎樣,勝負已分,這片刻的安靜也算是他能給赫連遠遙的最後一點幫助。他們已不是朋友,更不是同伴,但是,這些都改變不了他們曾是故人的事實。
驀然,寂靜的場面被撕裂。混雜在一起的雙方軍隊,下意識的向兩側退開,讓出了中間一條通路。
狼,還是狼群。猩紅的狼眼惡狠狠的嵌在沙狼狹長的面部,有力的四肢在黃土上蹬踏——雨早已停了,落在地面的雨水也被無上盡的乾涸吸收殆盡,上百匹沙狼的急速奔跑,激起了滾滾沙塵。
帶領狼群充分的是一位高大的蠻族戰士,鐵塔一般巍峨的身軀,就連他的坐騎都是經過特別挑選,生生比其它馬匹高出半截。戰士朝著這邊衝來,簡直就像是一座小山丘在快速移動。灩昊泠與烈熠都認出了這是何人,早在落霞水寨之時,他們就曾經見過。
赫連遠遙的貼身護衛,平沙。
想不到赫連遠遙還留有餘地?烈熠忽然覺得看不透這人了,狼群一事已然是非常了不起的伏擊,他能佔得先機也是得益於許多機緣巧合。以烈熠對赫連遠遙的瞭解,他不會再留下後面的手段。
況且,此時衝擊而來的狼群數目並不多,將這數百沙狼留下,就兵法而言實在是犯了分散兵力的錯誤。就算是烈熠自己,也不會這麼做。將狼群聚集一處,同時突襲,才是最能發揮殺傷力的手段。
由於不解,烈熠下意識的看了赫連遠遙一眼,後者也有些茫然。從他的神情的烈熠能夠判斷,這一場不成規模的突襲,的確不是赫連遠遙的授意。不是他,那麼就是別人,難道是這位名為平沙的護衛?接踵而來的變化,立刻解答了這一疑問。
不過是用了兩三次呼吸的功夫,高大的馬匹已經載著戰士衝到了赫連遠遙的跟前。“王上!”平沙耗盡全力呼喝,如同平地起雷。盯著傷重的赫連遠遙,比起上一次見到他,王上的傷勢更重了。平沙心中一痛,目呲盡裂。
平沙探出粗壯的手臂,赫連遠遙會意——或者說,他也來不及多做他想。平沙冒死而來,這好歹也是一線生機。拋棄長刀,如今完好的手臂也只有一隻,免不了無數不便。不過幸而平沙天生神力,順手一喧,已經將他拉上了馬背。
要想這麼輕易將人救走,顯然是不可能,除非灩昊泠已經死了!
赫連遠遙苦笑,血液的流逝早已失速。別說是再大幹一場,他恐怕連灩昊泠一招都接不下來。天要亡我,心中已經絕望。
“王上,快走!”
平沙的狂吼鑽入耳朵,赫連遠遙甚至來不及回頭看他一眼,胯下的馬匹已經用最快的速度奔逃起來。剛才,平沙重重一鞭抽在了馬臀之上,火辣辣的令它失控。
“找死。”面對擋在前路的大漢,灩昊泠冷冷吐出兩字,徹徹底底的宣判。
害怕麼?平沙當然害怕。需要不斷的深呼吸,才能壓抑住逃跑的衝動。腰後的刀鞘中有他的佩刀,但是平沙略略思索之後,還是沒有拔刀相向。他的實力與灩昊泠根本就不在一個層次之上,用不用兵器都是同樣的結果。
螳臂當車,這般的阻攔或抵抗,在灩昊泠的眼上無疑就是個笑話,看上一眼的功夫都已經省了。沒有任何意義的行為?所有人幾乎都這麼認為。可為什麼平沙還要留下來?是忠實,還是憨厚?
都不是。
至少在他自己看來,自己的行動是有意義的。即使只能脫離一秒,即使赫連遠遙只能遠離毫釐,都值得他付出一切代價去爭取。
滅頂的壓力撲面而來,平沙留下的最後一個念頭——王上,已經平安了麼?
赫連遠遙極其懂得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機會,不論這個機會是否由屬下的性命撲救,對他而言都是一線生機。在平沙之後,連續幾鞭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