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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嘆,“傾夜,讓開。”
傾夜臉上掠過一絲哀慼,不是受傷,從決定跟隨在烈熠身邊守護他的那一天開始,傾夜已經決定不會為了他的言行而受傷。除了陪伴以外,從來沒有旁的念頭,沒有希望,自然也就不會有失望。
傾夜的哀慼,是因為……心疼。
他不再說話,可是那手臂也沒有放下,穩穩當當的擋在前面。烈熠甚至毫不懷疑,若是自己執意往前,傾夜會不惜動手把他留下。
“我不會有事。”再不說什麼,只怕局面會演變成烈熠最不願見到的那一種。這是最為虛幻的承諾,完全沒有任何 具體的內容,被烈熠用最緩慢與沉穩的聲線說出,莫名就多了一股令人信服的力量。
傾夜抬起的手臂,已經有了傾斜。目光流連在他的臉上,依舊滿是審視。
得到的是一個笑容,與擦肩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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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入帳篷的第一眼,就看見赫連遠遙還躺在虎皮上,露在面具外的嘴唇彎起似笑非笑的弧度,其中的自信充分表明了他早已料到一切。
烈熠一定會回來。
打量帳內的陳設,與他離開之前並無任何變化。只有仔細看了之後,才發覺多出了一件不協調的物品。一枰棋局,高潔雅緻,與周圍粗狂的氛圍格格不入。
赫連遠遙的身下還是那一張純白的華貴虎皮,棋案的對面設定了一張矮塌,精工織就的錦緞,可以想象坐在上面的舒適與閒散。赫連遠遙是個極會享受之人,所用一切都是世上最精緻之物。
此間主人似乎手勢示意,請對方入座。
沉默的有些凝滯,對於赫連遠遙而言卻沒有比這更適合的氛圍。不用說一個字,只是靜靜看著他每一個細微的動作。
落座之後,立刻發覺棋局著實安排的巧妙。微微抬手,一盞香氣嫋嫋的熱茶就在觸手可及的地方。幾許安心,又有幾許不解,以至於暫時沒法有任何動作,只是靜坐。
兩人對弈,若棋力沒有太大差距,為了公平起見往往都是用猜子的方法決定先手。不過赫連遠遙覺得沒有這個必要,今日的棋局,誰也不會在意勝負。隨手拈出一枚黑子,落在棋盤一角。
十足明白的邀請,按捺下心中疑惑,烈熠也跟隨落子。
幾番來往之後,棋盤上已經落下了星星點點。差別甚大的顏色廝殺在一起,乍看上去不留情面,再細細品味之後,又覺得對弈兩人都留了一定的餘地。
烈熠手執白子,沉吟良久。他本不是舉棋不定之人,只是,此刻卻有些心神不寧。看著棋盤,竟無法決定接下來這一子下在哪裡。
“是不是有些失望?”赫連遠遙戲謔。抬手挑了一縷擋了烈熠視線的碎髮,動作溫柔十足,卻沒有旁的意思。“如果熠真的失望,我倒不介意換一種渡過漫漫長夜的方式。”
這番玩笑,令烈熠的心情平復了不少。然而,有些東西他還是不得不問,“為什麼?”僅是一夜對弈——這就是赫連遠遙出兵的條件?
不論換了誰來看,這都是十足虧本的交易罷?
“為什麼不抱你?”赫連遠遙並不想在此時使用拐彎抹角的說話方式,就算出口之語已經違背世俗,他也一樣毫不避諱。“我是個野蠻人沒錯,不過還是明白不能強迫的道理。特別是你,我更不會強迫。”
“熠,你早已算到的吧?肯定我不會做什麼,才這麼放心的來赴約。”如果他真的做了什麼,恐怕便是這最後一份信任也只能覆滅。除了互相利用以外,他赫連遠遙與烈熠之間將不再有任何關係,這對他來說,才是最無法容忍的地方。
“哪裡有什麼肯定,我不過是賭了一場而已。”緩緩搖頭,真正沒有後顧之憂的神色,從容而平各,也更加令人眩目。
“如果覺得我吃虧了,那就讓我在條件之上再加一條。今夜,除了棋局以外,熠什麼也不能想。包括天下局勢,也包括……灩昊泠。”其實,赫連遠遙真正想說的是,就今夜,這短短數個時辰,熠,你的心裡就想一想我罷,只想我一個人。
烈熠不再疑問,赫連遠遙的附加條件已經讓他無從拒絕,只得專注下棋。
棋局到了一半,雙方之間各有勝負。
烈熠的棋風佈局嚴謹,步步為營,即使是一個小小的細節,也彷彿暗藏了無數玄機。然而這些陷阱的佈置又頗具王者之風,足以令任何一個對手甘心拜服。
而赫連遠遙,則恰恰相反,他下棋的風格正如他本人一般,毒辣陰狠,似乎在他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