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王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烈熠並不像九歌那樣伶牙俐齒,不是因為他笨拙,事實恰恰相反,他出口的每一句話似乎都有著無盡的道理,三言兩語之間就可以輕易將旁人說服,也就用不著再多費唇舌。啞口無言到了一個字噎說不出來的地步,在烈熠身上還真是百年難得一見。
分明已將對方激怒,灩昊汵想的卻不是勸慰,從未曾見過的表情令他覺得煞是有趣。應該是氣到極點,血液湧起,薄薄的面板之下隱隱泛起一層淺紅,是烈熠身上從未出現的豔色。
也使他,看起來更像是個人。
“熠帶人在汐藍做了這麼多手腳,為的不就是逼我出戰麼?”說的是實情,但不見得所有的實情都該拿出來一一講明,至少在這個時候,灩昊汵提及此事,所起的作用完全是火上澆油。
“我是逼羽檄軍出戰,還是逼你‘一人’出戰?”烈熠咬牙切齒,尤其是說到‘一人’二字時,近乎是從牙縫之間硬生生擠出。
他太小看灩昊汵了,或者說,他太小看灩昊汵的膽大妄為。不帶一兵一卒,單槍匹馬就這麼殺向燕支花海。不錯,經過之前的一再消耗,牧野軍的實力的確已經大打折扣。可是,在這原野之上,還有整整四十七萬的兵馬。他難道打算靠一己之力,將這四十七萬人一個不剩全部殺光?
他真以為自己是風御暢占星中那個傾覆天下的預言之子?
近日來一直心神不寧,自從在雨檄軍空置的營帳中的了留言以後,心緒就沒有一刻得以平靜。原本依靠桑拓配置的藥物,壓制下去的頭疼也開始反覆發作。然而此刻,烈熠卻感激疼痛的存在,正式因為痛苦才使他保留了一份神智的清明。同時,也使惡劣的預感更加強烈。
最終還是無法再忍受磨人的不安,不顧一切,將牧野軍的一切事務扔給赫連遠遙之後,自己在馬廄中隨意選了一匹坐騎就朝著汐藍的邊境趕來,他,甚至不敢讓傾夜同行。
知道遠離營地良久之後,烈熠才驚覺過來,他幾乎什麼細節都未能來得及想赫連遠遙講明,包括他此行的去處一擊未定的歸期。赫連遠遙的能力再卓絕,要在如此千絲萬縷的繁雜事務中理出頭緒,只怕也會十分辛苦。
但是,他就是不管不顧了。
哪怕此時遭到敵人突襲,全軍覆沒,他也顧不得了。
回望之下,再也看不見營地的半點影子,烈熠才看堪堪想起揹負在自己肩頭的千斤重責。可惜,早已沒有回頭的餘地。
如今,剩下的唯有慶幸。烈熠慶幸自己的一時放縱,倘若在出發前照舊被律條所束縛,他只怕會為將來的結果後悔一生。要不是他及時在邊境獻上截住灩昊汵,這位不可一世的帝王,大概真的會以一人之力挑戰焰赤大軍。
灩昊汵在想,或許他的性子裡真有相當劣質的一部分,譬如此刻,見到烈熠的氣急敗壞,他反而為此感到無比欣喜。因為到了這個地步,才終於迫他顯露真心?不,應該不是這樣淺薄的理由。況且烈熠的真心為何,他從來也不是。。。。。。不明白。
更確切的說,是證實了自己也是他所在乎的。即便最終無法與這個天下相較,在烈熠的心中,他灩昊汵也並非無足輕重。
應該,為此知足麼?
偏偏,他好似那般貪心的一個男人啊。
“熠,實際上你我都明白,你的目的是想讓羽檄軍房企水戰的優勢。”這便是灩昊汵所貪心的地方,他絕不會滿足一時的感動。即使在這一刻,除了他以外,烈熠的心中根本放不下其他任何東西。他依舊還是想要與未來抗衡,勢必非要將對方曾經在乎,將來也會在乎的東西統統拔除不可。
這也決定了,他們之間永遠不可能有平和相對的一天。
現實,會在最不適宜的一刻前來攪局。
如此淺顯的目的,自然會被灩昊汵洞悉,這不值得奇怪,更不值得為之失措。唯一令烈熠難以接受的,只有美麗虛幻與殘酷現實之間的轉換,如此之快。
快到。。。。。。來不及應對。
“假如最後一戰在汐藍境內進行,那將不再是戰爭,而是單方面的殺戮。”這個事實,早已在牧野軍剛剛度過邊境的所遭遇的伏擊戰中,以血淋淋的真相所證明,容不得任何人以僥倖的心理逃避。
烈熠所說皆為事實,於是灩昊汵也以事實來作答,“離開汐藍,羽檄軍就失去了先天的優勢。”
果真如此麼?至此烈熠已能證實長久以來的猜想,灩昊汵的話乍聽之下簡單,其後還有無數旁支橫出的意義。“之前刻意節節敗退,除了蠶食牧野軍的兵力以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