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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嘯不善於誇獎人。事實上他本人就是帥哥一枚,從小一起長大的艾倫和邁克爾也是出類拔萃的,尤其是邁克爾,放到畫框裡去冒充天使都是可以的。但是嚴培跟他們都不一樣,這傢伙太多變了。他既可以做滿身陽光的阿波羅,又可以當變成水仙花的那喀索斯,一會兒一臉正氣,一會兒又奸刁痞滑五毒俱全,也難怪艾倫總對他心存提防。但是這都不妨礙他會在不知不覺間把人吸引過去,好比從前那些唱著動聽的歌曲把航海者吸引過去的塞壬一樣。
沈嘯現在就突然發現自己的眼睛在嚴培身上不由自主地掃來掃去。嚴培的腰細,寬寬的皮帶一卡上去效果立顯,羅森在一邊哀怨地看看他再看看自己,小聲嘟囔:“真不公平,你又不鍛鍊……”
嚴培嘻嘻一笑:“沒辦法,這是天生的。”他在沈嘯眼前轉個圈兒,“怎麼樣,帥吧?”
沈嘯輕咳一聲:“你該去做報告了。”
嚴培把帽子扣到頭上,正一正,突然拔直身體一個立正:“是,上尉!”錚亮的皮靴一碰,標準姿勢後轉,走進會場。行雲流水般的步伐,雖然不如軍人那麼虎虎生威,卻自有一份瀟灑。
這場報告做得非常——咳,很難用某一個詞來準確地概括。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嚴培是很成功的,因為他幾乎把全場的學者們都惹爆了,場面之混亂,堪比某些內閣在大選中大打出手。沈嘯開始還在外面聽著,到後來忍不住進去了,他怕嚴培被人揍扁了。
他進去的時候,正好一個老學者在激動地大吼:“這簡直是胡鬧!哲學不能取代科學,絕對不能!思想可以天馬行空,但是研究,必須腳踏實地。”看那樣子,似乎恨不得把手邊的電動柺杖扔過去,打嚴培一個頭破血流。
嚴培特淡定特吊兒郎當地站在講臺上:“可是,沒有天馬行空的思想,就沒有您今天研究的空間啦。如果您一心只認為人不可能變成鳥,那我們今天要躲避嗜血者的追擊,只好用兩條腿跑了。”
連辛格夫人都忍不住要開口:“嚴,你不能把一切都寄託在神話裡。”
嚴培對辛格夫人倒是更有禮貌一些,站站直:“夫人,神話是歷史的另一種表現。我說過了,我談的只是一個研究方向,至於這個方向是否正確——我列舉了我的證據,其餘的——”他又開始吊兒郎當地聳聳肩,“不是我的責任了。”
言下之意,落實到研究上來,那是你們學者的工作。
沈嘯苦笑。這不捱揍完全不是嚴培的功勞,要歸功於這些學者們基本上都是動口不動手型的。
又一個學者問:“照你這麼說,那些嗜血者都是有智慧的了?”
“這個嘛——”嚴培摸摸下巴,“我聽說有些低等生物,單個的個體沒有智慧可言,可是當它們以足夠多的數量聚集在一起之後,就會有某種極類似智慧的行為出來。我想,這可以做為嗜血者行為的一種參考吧。當然,也許他們當中還有某個變異體進行總指揮,那就不好說了。除非這個變異體走出來跟我們打招呼,否則我們可能不好辨認。”
這話開頭還像人話,最後又開始扯淡了。那學者修養好,忍著沒呸上一口,把頭扭過去了。
全場混亂之極,只有杜誠坐著輪椅,在講臺下邊微微笑。他已經被觀察了12小時,雖然體內細胞活性下降到嗜血者的標準,但他至今神智清醒,動作自然,沒有半點要狂化的先兆。於是嚴培笑嘻嘻指著他:“您看,或者您可以認為變異體就是杜會長這樣子的,如果以後看見的話,可以打個招呼。”
於是又一片譁然。辛格夫人不得不出來打圓場:“好吧,那麼你剛才提到你的計劃,能講得更詳細一些嗎?關於外星人的遺蹟,你打算去哪裡尋找呢?”
說到這個問題,嚴培當即眉飛色舞。等他巴拉巴拉說完,一些物理學家已經開始蚊香眼了。突然之間有人問:“嚴先生從前是做什麼的?一直是軍人嗎?”
嚴培眨眨眼睛:“哦——不是,我是最近才入伍的。從前做一點文物工作。”
該人端坐不動,一針見血:“是文物走私販子吧?”
喲,這兒還真有內行呢!
嚴培眯起眼睛看一眼,中年人一個,五官平凡,身材適中,要是不講這句話,埋在一群學者當中找都找不到。
“請問您是——”物理學家和生物學家們不會懂文物的吧?當然做個年代分析,物理還是用得上的。
辛格夫人有點猶豫不定:“這位是羅德先生——微生物學家。”她的目光在嚴培身上掃來掃去,萬一這真是個走私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