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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活許多許多年,不怕找不到。
沈珏離去了。
伊墨關好門,走到窗邊,望著那個呆呆的少年,突然想說話,想說,於是就說了。
伊墨道:“人間是找不到的。”他對傻子柳延說,那帝王本是上神,下凡來一趟,歷轉一番就回去了,沈珏在人間如何找,一定也是找不到的。就算找到了又怎麼樣,那是神,無慾無求,哪裡會為一個小狼妖舍了尊貴。
說著伊墨抬手,撫了撫柳延的頭,低低道:“我倒也不擔心他,你當年教的好,所以他不會像我這樣……”
說到這裡,卻猛地頓住了,這樣什麼呢?這樣看不透,還是這樣死不罷休?伊墨不知道,該怎麼說下去。
將少年瘦弱的身子抱進懷裡,伊墨擁他許久,才彷彿喃喃自語般,嘆了一句:“沈清軒,我覺得累了。”
這一世,伊墨也覺得無望的很,不知道該怎麼形容,心中寥落如雜草叢生。他縱然是無情無慾的妖,也有了情與欲,一旦沾染了這些,再想清心就難了,或許可以重找一處靈山,沉睡幾百年,靜下心來再繼續修煉。可是……又不甘。
始終不甘。
正茫然間,懷中柳延卻動了一下,伸出手來,撫著他的後背,見並無反應,又抬起身,捧了他的臉,認認真真的在他臉上親了又親。
伊墨愣了一下,看他的眼,卻觀察不出一絲情愛來。胸腔裡微熱起來的部分,又緩緩冷了下去。
柳延說:“伊墨。”
接下來的話,卻不會說。傻子就是傻子,怎麼開脫都是傻子,連安慰都不會,只會呆呆叫他的名字。
柳延喚:“伊墨。”
又喊:“伊墨。”
一聲接著一聲:“伊墨。”
彷彿除了這兩個字,別的什麼都不是。
伊墨抱緊了他,許久才道:“睡吧。”
柳延作息規律,今夜算是熬得晚了,聽他這麼說,很快合上眼,沒心沒肺的睡著了。
作者有話要說:我說,昨兒個看到第一章有多少人在心裡默默地喊了一句:我靠,居然是傻子!
有多少人多少人?來來來,舉個手讓我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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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卷三·三 。。。
沈珏走後,院子裡又安靜了些,原本伊墨就寡言,柳延少語甚至不語,家中只有沈珏話多,鎮日裡聒噪。現今沈珏一走,安靜的院內連伊墨都覺得有些陌生。似乎也體味到了什麼,從來不說話的柳延開始說話了。彷彿牙牙學語,鸚鵡學舌,先是一個字一個字的說:好、不、走、吃、睡、抱。
通常他張著手,要伊墨抱的時候,伊墨就將他抱起來,走一段路再放下。
現在卻又黏糊許多,放下了也不挪窩,就直直的戳在伊墨身前,說:伊墨,抱。
困了會說:伊墨,睡。餓了會說:伊墨,餓。
久而久之,伊墨髮現他說話之前,都要帶上自己的名字。彷彿蘊含著某種執拗似的,任何事情只要他說,就要喊自己的名字。哪怕與自己無關,譬如他自己在山上看到一隻鳥,哪怕伊墨不在身邊,也會說:伊墨,飛。
這日,柳延蹲在溪邊看蝌蚪時又一句自說自話:伊墨,躲。他的意思,是指蝌蚪鑽進了水草下看不見了。伊墨站在他身後,聞言忍不住一把扯了柳延肩頭,將他拉起來,轉身對著自己。
柳延是傻的,突然被拽起來,也不知道要做什麼,仍然保持看蝌蚪低頭的姿勢,不曉得抬臉。
伊墨鉗住他的下巴,逼著他抬起臉來,望著那雙無辜的眼,問:“為什麼每次都要叫我?”
柳延傻乎乎的看著他,似乎聽懂了他的問題,也似乎聽不懂,只望著那張好看的臉,嘴唇動了半天,似乎想回答什麼,卻說不出來,最後,憋了半天,也只憋出兩個字:伊墨。
“伊墨,”柳延說,抬手環住他的頸項,少年的單薄身體貼在他的胸口,說:“伊墨。”
不管伊墨如何問,如何審,柳延只睜著一雙呆滯又無邪的眼,一遍一遍的喚他:“伊墨。”
這兩個字,他說的特別清晰,舌頭抵著下牙,嘴唇拉平,緩緩叫出他的姓氏,又抿起唇再分開,吐出他的名。
“伊墨。”他喚,聲音呢喃,依戀滿滿,宛若愛語。
伊墨閉上眼,不知道他是真傻,還是假傻。最後睜開眼,也無話可說,將少年擁在身前,低語一句:“你這傻子。”
柳延聽了這話,埋在他胸前,許久,才含混著語音,說了一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