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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懷疑伊墨用心。怎麼會不懷疑呢?許世明已經說的很明白,他不是人,而是千年修行的妖。如果許世明在撒謊,那沈清軒剛剛的言談裡卻不可能撒謊,所以伊墨是妖。這是確鑿的事實了。而一個道行高深的妖物,怎麼會不知道他的靠近,怎麼會一直無動於衷?所以沈老爺完全肯定,伊墨是知道他在這裡看著的,或許從他靠近庭院開始,伊墨就知道了。
知道,卻避也不避,甚至做出這樣的舉動來。沈老爺真的難以分辨他用心何在。
沈爹爹站在假山後,仰頭看了看天,直到眼前被豔陽刺得白花花一片,才低下頭,看著腳邊石縫裡長出的綠草,看了一會,回過身走出去。他並沒有想好該如何處置這樁事,見到兩人狎暱卻也並無太大驚異,有些事情,一旦放在心上,就會仔細去觀察揣摩,自大年夜過後,他仔細觀察兒子的舉動,並無異常,甚至早飯偶爾談論到伊墨時,也沒有任何跡象表明他們關係不尋常。但總會有些異樣的,譬如每次管家來通報,說伊公子來了,住下了。第二天早飯時,兒子的神情總會多了些倦意。放在以前,沈老爺會以為他們談天熬夜,但如今,他仔細去看,卻在兒子的眉眼中看到了倦怠以外的神情。那是一種饜足後的疲懶,散發著懶洋洋的滿足氣息。三分疲倦,七分滿足。但凡經過人事的成年男子,只用腳趾想,都能想明白那是為什麼。
沈老爺一度很生氣。這樣的傷風敗俗,在沈家從祖上至今從未有過。
氣憤中卻又茫然,那是他親子,看著他長大,從一個活潑少年變成陰鬱成年;看著他活蹦亂跳,而後匿入山林。如今終於回來,留在身邊每日侍奉,打理家中事業,和善溫謙,仿若新生。
看了院中這一幕才知道,這樣的轉變,並不是因為家人給予的關愛,而是一個妖物。
那妖怪讓他的孩子重新言談,再次行走,且在旁倚扶,不曾疏忽。
沈清軒會對著他放肆調笑,也會默默哭泣。
沈老爺想,已經很多年,沒有見到他哭過,哭的像個受盡委屈的小孩。
哭的像個受盡委屈後,終於可以撲在至親之人的懷裡,盡情宣洩的小孩。
沈老爺回到書房,一直坐到天黑。夜幕剛剛落下,窗外風聲開始呼嘯,林木發出“沙沙”聲,黑暗中沈老爺點燃燭臺,燭火搖晃著,還未站穩,忽地來了一陣風從窗欞穿過,燭火“撲”地滅了。
沈老爺走出門,吩咐僕人丫鬟們關門閉戶,看樣子,這是要下雨了。
夏天的雷陣雨,來的兇猛,去的迅疾,偶爾也會下個幾天幾夜,不足為怪。
只是不知為何,沈老爺覺得今夜的雨有些不同尋常。
炸雷聲聲響徹天際,伴隨著閃電忽而照亮夜空,一次又一次,間隔極短,像是儈子手的屠刀,要劈人似的。
沈清軒此時卻躺在床上,懷裡摟著一條蛇,嗯,是一條碗口粗的,大蛇。
懷抱著大蛇,他看著窗外電閃雷鳴,問:“就這樣?”
大蛇吐了吐信子,“就這樣。”
“那我把你扔到窗外會怎樣?”
“它劈我。”伊墨說:“你要試試嗎?”
沈清軒思索一陣,“那你會被劈死嗎?”
“不會。”伊墨盤起身子,“我只會懶得躲。”
沈清軒呆了呆,“……也就是說,比起躲來躲去,你更願意被雷劈到元氣大傷?”
伊墨毫不羞愧的承認了。
像是對他的回答非常憤怒似地,就在此時,窗外一道雷光閃過,沈清軒便眼睜睜看著那白天被伊墨變走又變回來的百年老樹,一分為二,從中間剖開。
伊墨也看到了,他嘆了口氣,似乎有些不解的自言自語:“不過實話實話,何必這麼生氣。”
沈清軒突然覺得,伊墨的性子,除了讓自己生氣外,其實還是有很多很多不知道是人是妖還是仙的傢伙和他一樣生氣的吧?
“那,你被劈到過嗎?”沈清軒問。
伊墨說:“當然。”
“真的?”
“第一次天劫。”伊墨說。其實被劈中,還是很不舒服的,但那時他剛修成人形,知道天劫將至,彼時身邊太多修煉的同類為了天劫躲來躲去,惶惶不可終日的模樣讓他覺得做妖無趣,索性不躲,盤在樹上,大約是前來考核妖物的那位第一次見到這樣躲也不躲的妖怪,心中好奇,手下就留了情面。一道雷劈過,樹上盤踞著的蛇就掉在枯木從裡,不曾送命,也未受傷,只是昏迷了幾日,就醒來了。
醒來後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