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種貌似悲憫還是憐憫反正很淡痛的神色,舉著手看起來似乎想在我後腦勺一巴掌刮下去將我拍倒。我齜牙咧嘴的閉目等待,他卻只是改拎為抱,拽著袖子湊近了擦我臉上的血跡。
我睜開眼就看見他一張臉近在咫尺,皺起的眉擰成一條直線,睫毛忒長又濃,密密匝匝的簡直比妹子們畫的眼線還誇張,細長的眼縫兼習慣性睜半開,基本上嘴巴不動就看不出情緒。
第一次這麼近的看到他的臉,不曉得為何我腦袋裡飄出的卻是一句: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綠波。
我樂了,一得意忘形什麼話都敢脫口而出:“孤鳳舉,要說柔能克剛,其實咱倆應該算你贏。”
說完我就意識到了自己說了什麼,趕緊趁他還沒反應過來的一愣神,從他懷裡退出去,跳到一個自認為安全的距離,做防禦狀。
但孤鳳舉並沒有對我下毒手,只是撇撇嘴好似鄙夷我的小人之心,隨即打了個響指,就見那胖雞仔不知道從哪叼來一塊潮溼的帕子,我感恩戴德的接過來擦臉,直抹的整個白帕子猩紅,我才意識到自己剛剛交代遺囑時候有多逼真。
我為自己駭到了孤鳳舉深感得意。
書上說,九重天上永晝,九泉之下永夜。
卻沒有說地府天空的星星都像飽滿的青稞粒那麼大,月光都快趕上我們雲夢澤的太陽了,連道邊的花草樹木都是夜光材質。
光源這麼充足又美輪美奐,簡直愧對人界對它的誤解。
上課時候我們問過老師永夜幽冥是什麼樣,當時教我們三界常識課的,是個三界之外的和尚。他高呼佛號曰不可說。
我們嘲笑他說,他一定也沒去過。
他反嘲我們不用功讀書,課本P1001頁第9行寫的分明,凡間可三界行走的靈脩人士名單,全在古今人物通史裡,名單內的人不得以任何理由向不在名單內的人透露異界地理資源。
這種規定我們一向類比不得隨地吐痰亂扔垃圾。
雲夢村千八百戶,小萬八千人裡,三分之二能出雲夢澤,其間又三分之二能上天入地。
不過能行走三界的到底是要活個千八百歲,親緣意識都已經極淡薄,與小輩們也並不親厚,他們的奇聞軼事我們都只當睡前故事隨便聽聽。
只是這和尚未免太迂腐又壞心眼的感覺,我們都不喜歡他。
我也是直到在那本比辭典還厚的通史裡看到和尚玄字訣的名字和生平時,才對他肅然起敬:這也是我刻苦背誦當今名師事蹟,以及知道我不太可能進修的重要原因之一。
在我十五年的學齡中,古今人物通史裡活著的名字,百分之八十五都被我和我的小夥伴們埋汰過。
這種自掘墳墓的惡行太要命了,令我很長一段時間都沉浸在無知真可怕的羞慚中。
我腳步綿軟虛飄的跟在孤鳳舉後面,說我有點迫不及待的想看看十八重地獄。
孤鳳舉瞟了我若干眼,道:“那裡濁氣太重,你吃不消。”
我只好服氣。
神魔井通到地府這邊是三途川的阿鼻村。
三途川是一片流光溢彩的水木平原,幾與我雲夢澤晨昏媲美。
我得見此奇景是因為事務司在阿鼻村海拔最高的城闕之上,憑欄極目遠眺美不勝收。
黑衣的女鬼判來回打量我:“神魔井出bug了嗎,你這種程度的凡靈都能到阿鼻村來。想做賞金獵人?地府在逃的通緝犯可沒出bug,更不會因為你長得好看就留情面。擂臺我就不準備了,你到九重天上碰碰運氣去吧。”
我生平第一煩人尖酸刻薄,第二煩人挑釁。一般人只知道我笑眯眯沒什麼真本事也不太招是非,而且有孤鳳舉罩著的,都不太來找我的茬。
其實挖苦人的話我也是張口就來的:“可惜你這種程度長得又不好看的阿鼻村都沒出過吧。”
地府這地兒太可恨,第一個跟我說話的人就是尖酸刻薄的挑釁。
孤鳳舉也不給她駁斥的機會,接著我的話道:“是我要做賞金獵人。”
鬼判指我:“那他呢。”
“他是我的靈侍。”
“你騙鬼嗎,人形靈侍都比主人的靈能還高,這是常識。”
“他是個例外。”
“這種靈侍帶了有什麼用?”
孤鳳舉看看我,若有所思道:“他長得好看?。”
“你在耍我嗎魂淡,那你頭上的那隻小雞又是什麼。”
胖雞仔與主人一般無二的神情,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