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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你是噴氣式的嗎?”
滾滾踉蹌了一下,風起差點被摔下去。
“基本上你可以當做是屬性,就像你特別耐打。”
看來這小妖什麼都懂,可是問它為什麼,它卻說不上來,只會反問你不也知道麼,與生俱來。可是沒有意義啊,我們生活的這裡什麼都沒有。
妖息雖然在無間深淵的靈脈之源凝結,凝結之前卻是徜徉三界,無處不在又無跡可尋的。
所以佛才說,罪業也要有去處,為心所斥的種種好或不好的意念,三界在,妖便源源無竭,不在無間深淵,也會在別處。
風流始終不肯悟的也正是此念,他說不服自己,將之視為罪,予以罰。
到洞口風起將自己的石頭分一些給滾滾,它這樣速度,應該也是風屬性,滾滾推辭不就,風起也不執著,搖搖擺擺的回洞裡了。
魔王的晶石不在被分配之中,只能吃貢,那麼像千弘這樣流亡的魔王,是不是在重返蒼梧之前都要餓肚子的。
風起拐進盤曲的山洞深處,一路走著恢復人形,將晶石全部堆在角落,問萎頓在軟沙窠裡的千弘:“還活著嗎。”
千弘只望著他的石頭。
風起挑了一塊紅色,千弘搖頭。青色,仍然搖頭。白色,千弘點頭伸手要接,風起收了回去。半空中那隻手僵住,風起失笑,拋了過去。
千弘好氣又好笑的接住,勉強起身捧著那晶石在掌心轉了兩圈,一捧碎雪,方湊到嘴邊吸食。
風起:“。。。。。。”一口咬斷石頭稜,嘎嘣嚼。
千弘慢慢道:“你今後留在妖魔界,不要隨意把晶石跟別的妖魔分享。這邊只有這個,而且只有這麼多,此消彼長。”
風起促狹的看他,好像在說,你真好意思說。
千弘悠悠道:“我以後會還你的。”
“那就好。”
“。。。。。。”
因為不缺食又漸漸適應了環境,養幾天後風起覺得又可以自由活動了,於是去找滾滾。
那孩子的洞口歪歪扭扭的刻著:此洞已有主。
風起想了想,回自己的洞口,在上面刻了:此洞也有主。
滾滾的窩儼然是個洞府了,它花了好多年挖啊鑿啊,雕刻,堆砌。最後看起來就是現在這樣,扭曲的巴洛克風格了。這不能怪它,它強大的速度決定了孱弱的力度,能弄出個形狀已經很了不得了。
那個月讓滾滾帶著熟悉了從極之淵的地形,確保在任何方位都能回到家之後,他們就加入了奔逃的行列,有時候能逃掉,有時候被抓到圍毆,搶走更多。
那一次風起突發奇想問其他八淵放糧是什麼時間,可不可以多領幾份。
“可惜九位祭司也想到這個問題了,所以大家約好了同一時間發放。”
風起遺憾道:“是挺可惜的。”
周圍的水母都側目鄙視它們。
就是那一次,它們已經連續半年都被搶被揍,只能自嘲和互嘲,苦中作樂,其實內心焦躁的不行。
若木搖曳婆娑,風流被清露凍醒,見蒼梧之澤蒸騰著薄霧,興奮的直打滾,想搖醒風起分享喜悅,卻聽到他睡夢中喃喃著,痛喚滾滾。
誰是滾滾。風流蹲在旁邊看他的睡顏,他們終於分成兩個獨立的存在了,他再也不能輕易知道他的悲喜,他經歷著什麼,心中想著誰。
風流的手背貼著他的臉頰撫弄,片刻,握拳杵了他的額頭:“醒醒!”
作者有話要說:
☆、寒煙紀事
風起睜開眼睛木然了半天,搓著膀子撥出白氣來:“你不覺得有點冷麼。”
風流點點頭,他已經裹著那件青斗篷了:“早春是有點冷。”
風起靠著樹幹坐起來,看著灰斗篷底下膨脹了不止一圈,可見那件土豪大氅也已當用:“妖魔會感冒麼。”
風流反問:“你會麼。”
“能感受到冷暖麼。”
“你能麼。”
“。。。。。。你不會幫我問問一條龍麼。”
事實證明妖魔的環境適應能力和神仙差不多,於是一年四季它們都仍是水母狀飄來飄去。
但妖魔界比不得天外天,稍微釋放一點神力就暖烘烘的。相對於耗費能量,藉助外來的取暖裝置更實惠,連一條龍都沒事只在珠子裡睡大覺,並且特地囑咐風流將它揣懷裡,暖和。
那天乘興又闢出一片空地來,種了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