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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自信還能瞞多久,”他道,“前日父皇考我《中庸》時,玩笑著說皇兒竟還未至變聲期,如何能給皇兒迎娶妃子呢?當日旁邊一干宮女太監都聽著了,有幾個是偏妃們的心腹。”
“不過是聲線未改,這個年紀還能瞞上幾日。”陸子疏伸出纖長手指,摸上太子被高高衣領牢牢裹住的潔白脖頸,他手指微涼,太子微微往後縮了縮,卻又臉一紅,稍稍抬高了脖子任憑他撫觸。
“倒是沒有男子應有的喉結,這點不大容易瞞混。”
他若有所思,太子默默看著他,忽然道:“若是給父皇察覺,大不了廢了我太子身份,在母後那裡跪上十天半個月向她賠罪也就是了。我、我並不在意這個太子頭銜……”
陸子疏打斷他,問:“可有來月信?”
腦袋轟然一響,太子清秀的臉蛋漲得通紅,一直扯著他衣袖的手也悄悄鬆開。“陸子疏,男女授受不親,你怎能直截了當問本宮這種問題!”
“有,還是沒有?”
聲音小似蚊吶:“沒有。”
陸子疏伸手拍了拍他腦袋,讚許道:“很好。如果初潮,切記要告知於我。其他的事我來想辦法。”
與自己談論這種羞於啟口的問題,陸子疏竟然能夠一副泰然自若、不以為意的模樣,說明在他眼裡,自始至終是把自己當妹妹看待,別無其餘念頭罷?
太子仰起頭,看著自小長大的玩伴。陸子疏有一張叫人一看便心生好感、誘人接近的好容貌,那美好皮相下流轉的心思卻總是教人難以分明。起初以為他願意襄助自己登上皇位,是因著他對自己也有自己對他那般相似的心思;如今看來,卻似單純出自同伴情意而施以援手罷了。
但是宮廷爭鬥,暗潮湧動,一著若錯滿盤皆輸。母後曾經說過,陸子疏甘於陪她下這麼大一場生死未卜的棋,賭上誅連九族的風險,暗地裡絕然有著他不可告人的心思。
母後總是一再告誡人心隔肚皮,即便陸子疏與你自小長大,依然不可太過相信此人。
──但若不相信陸子疏,除了唯一知道她真實性別的母後,這個宮裡還有誰人可堪信任?
更何況她對陸子疏……
“酉時快過了,我先回返王府,明日會帶一些對掩飾你身子情況有幫助的藥物過來。”
“你今日好似心事重重。”以女子之敏感,太子敏銳察覺到陸子疏今日從入宮開始便有些心不在焉,目光總是越過書本往窗外投去,好像鬱結難解。
這還是第一次看到陸子疏有這麼心神不寧的時候。
☆、第十二章
第十二章
返回陸王府的途中,歇了片刻的雪又漸落漸大起來。陸子疏邁出軟轎,轉過正門向雅苑旁竹棚走去,不過短短功夫,一身織錦藍袍已落了薄薄雪絮,發角亦沾溼,幾縷溼發軟軟貼覆面頰一側,他渾然不覺。
推門而入,盤膝打坐於榻上的人聽到聲響,緩緩睜開眼,看見是他,嘴角微微上揚。
“今日回來得這般早,太子的課業提早結束了?”
陸子疏往榻邊走去,胡亂踢了鞋襪,上得榻,身子一斜就倒到晉息心盤起的大腿上,也不管這個姿勢會不會讓對方感到吃力。
閉目闔眼,嗯了一聲。
屋內氣溫較外頭暖和,他髮際和衣裳上沾到的雪花很快化為水,泅進衣領中去。陸子疏涼得一縮脖,晉息心便把人從自己腿上拉起來,拿了一塊乾淨巾帕,搭在他溼發上,替他擦拭水漬。
陸子疏半眯著眼,注視著給自己擦發的人。他倆均直著身子坐在榻上,他的頭卻剛剛到晉息心下顎處,後者微微低著頭給他擦發,手法倒是嫻熟自如,習以為常了。
──明明這個呆和尚日日吃齋唸佛,餐餐都是青菜豆腐,再好不過就是小米粥;自己葷腥不忌,額娘還變著法子給他燉雞湯鴨血,用生長百年的鱉熬煮滋補,樣樣好東西佔盡,──為何偏生就是矮他一頭,總也長不過這人的身高?
毛巾擦到他額前,陸子疏上挑了眼,看那人露出來的半截胳膊。氣悶的想,而且這家夥體格該死的好,15歲便有勻稱而結實的肌肉,叫他每每在共浴時有種莫名的羞愧。
“唔。”拿著毛巾的手忽然被拉住,陸子疏攥過他的手遞到自己嘴邊狠狠咬了一口。倒是不痛,陸子疏更像在洩憤,晉息心默默看他,知道這人一定又在怨念同府長大,卻總也趕不過自己的個頭了。
陸子疏不甚用力的咬過晉息心,看那略帶薄繭的手背上多了一排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