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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復返,陸子疏皺起眉峰,繼而,他看見了行說之後身穿黑絛淺紅色袈裟,白髮白眉,額間紅印朱染的僧人。
那僧人目光不看正大肆作亂的禍端黑龍,而是穿透混亂喧雜的場面,準確無誤的朝他投遞過來,隔著熙攘人群,意味深長的凝視著他。
陸子疏穩穩的承接了他的目光,心念電轉,衝僧人露出妖媚至極的微笑。
他認出他來了,相隔了兩世,原來這名同他也算得上“故人”的和尚,竟然一直沒有進入輪迴。
了覺信函中所提到的,正是這名和尚。原來大相國寺那閉關修煉的前任住持,正是他。
桃花眼放肆的眯成了月牙,陸子疏對僧者挑釁的抬高了下顎。即便如今的他功力遠未恢復到前世的三成,他亦不會在這得道高僧面前露出絲毫懼色。
深、檀、戒、璽。
聖尊者,汝有本事,便拿它出來啊。
黑龍躥動得愈加劇烈,四名功力深厚的武僧唇角紛紛見血,支撐不住的節節後退。包圍圈越擴越大,眼見就要再也制不住這妖龍,就連行說的面上也流露出慌亂神色,求助的看向靜靜佇立的白髮老僧。
僧人視若未睹行說的求助眼神,依然靜靜的注視著陸子疏,陸子疏挑釁的神色對他心性造不成任何影響,他安靜看著他的模樣,幾近悲天憫人。
他隔著人群凝望了陸子疏片刻,然後緩緩調轉目光。陸子疏彷彿被牽引了般,情不自禁也跟著他的目光向外圍轉去,看見門邊遠遠一個角落裡,被自家侍衛攔阻住的那個方向,金光大盛。
陸子疏頓覺大腦像被什麼狠狠重擊了一下,原本一直搖扇的手,慢慢停頓下來。
因,果。
有因必有果。
有果,必有因。
晉息心左手燙熱,黝黑色戒環鮮明無誤的自他無名指上曝現出來,強烈耀眼的金光攝人心魄,熾烈灼熱,如鳳凰涅盤大火。原本聽從世子囑咐,為防止晉息心無辜捲入黑龍波及範圍而特意攔阻他的侍衛們,在這耀眼奪目的聖光照射下,心頭陡然升起恐懼。非是對邪佞事物的那種恐懼,而是在面對至高無上的榮光時,發自內心的敬畏與尊崇。
不止侍衛們,就連前方因為黑龍作亂而騷亂成一團的人群,也不約而同屏住了呼吸,退後出一大塊空地,容晉息心慢慢經過他們身邊。
黑龍再度發出厲嘯,聲音卻不再是帶有戾氣殺意。龐大身軀在陣中痛苦扭動,絕望的揚高長長脖頸。
陸子疏指尖微微發抖,喉口像是被人扼住,發不出絲毫聲音。他身形僵硬,注視著持著佛門至高法物的晉息心,一步一步,朝自己走近。
黑龍痛吟更慘,竭力甩動長尾,想要躲過漸趨逼近的戒璽光芒,卻是徒勞無功。原本肆虐的黑氣逐漸向內收攏,黑龍慘鳴著,身軀越縮越小,不過半柱香功夫,已在空氣中消弭於無形,仿若從來不曾出現。
原處只留一地狼藉,傾翻的桌椅,打翻的杯盞,酒水灑落一地。武僧手持長劍劇烈的喘息,其他文武百官心有餘悸的竊語私聲。皇帝長出一口氣,頹然坐回原座,太子像如夢初醒般跑去皇上身邊察看,行說則指揮諸僧眾收拾善後,設法查出妖龍來歷。
白髮尊者垂眉斂目,輕聲唱了一聲佛,悠悠長長,在這經歷過一番動亂的寺院中傳遞開來。
陸子疏只覺得一切畫面聲響都如潮水退潮在離自己遠去,當晉息心轉過目光,朝自己凝望過來的那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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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是聽見內殿中黑龍的厲嘯,晉息心擔憂陸子疏的安危,心急如焚,卻怎樣拼盡全力也擠不過面前如牆般堵塞住他去路的陸家侍衛們。他想衝裡面高喊子疏,剛喊了一句,忽覺左手燙熱,低頭看去,便看見左手無名指開始發出金光。
手指開始發光的瞬間,無數凌亂沒有順序的畫面突然就往晉息心腦海裡,鋪天蓋地的湧了過來。
他看見一隻虺。
孱弱,無力,柔軟的身軀,半死不活的沈沒在清澈水潭底,不時抽搐一下。虺身上沾滿淤泥,細長的身子斑斑血跡,到處是給其他動物咬傷的創口。它顯然剛剛經歷了一場惡鬥,大概是九死一生,從哪個對手的狙殺下僥倖撿回一條性命。
卻是再也逃不動了,倒在這個潭底,奄奄一息,無法癒合的傷口不斷往外滲著血,觸目驚心的紅豔。
他看見自己俯低身,從清潭裡撈出那隻最多不過尺長的冷血動物。虺方離開水面,好像意識稍微清醒了點,張口就朝他手掌痛咬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