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頓珠一眼就認出對方,緩緩走過去,脫口:“頓月……?你怎麼跑來了這裡……”
少年沒有抬頭,一直蹲在那裡,一直保持著低頭,以及沈默。
頓珠站在他旁邊,繼續道:“發生了什麼事,你為什麼不理我?”
在過去幾分鍾後,少年才肯抬起頭,是頓月的臉龐。他看著頓珠,同樣的,問了一個問題,只是,這個問題問得很奇怪。
他問:“親兄弟和非親兄弟,有什麼差別?”
頓珠的心態不覺肅然認真起來,眼睛直直看著他,以自己的看法回答:“在感情上,我覺得沒有什麼差別,只是基因不同,親兄弟有相同的基因,非親兄弟沒有相同的基因。”
頓珠緩緩垂眸,表情很憂傷,浮著一片痛苦,喉嚨裡也吹出了一句話:“大家都在說,都在唾棄兄弟的亂倫,我覺得我快要死了,我們之間的關係是不是大家說的那樣?我覺得是……”
頓珠無可奈何,彎下腰,伸出右手抓住他的胳膊,一把將他拉起來,扶住,對他道:“沒有透露出去,根本不會有人說,是你想太多了!而且,在血緣關係上來說,我們也不算是真正意義上的亂倫,我們沒有血緣關係!”
安慰的話,還算有些作用,頓月因為這樣的一句話,心被開導了大半,沒有像先前那樣抑鬱。
頓珠緊緊地摟住他,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背,再度安慰:“不要讓自己胡思亂想,別人認為的事情不一定是對的,除非我們‘那樣’的關係你不開心。”
……怎麼會不開心啊。
頓月心裡想著,卻沒有說話。
儘管他一點也不知道自己忽然出現在人間是因為什麼,但這段時間裡,頓珠總是想辦法讓他開心,他覺得自己很幸福,漸漸地忽略了自己的性別,不過,這並不代表他不會憂傷,畢竟,隔著一堵牆,這堵牆是家庭關係以及頓珠的婚姻情況。
外面,再度響起了上課的鈴聲,頓珠又回到教室裡,繼續教課。
一個月以後,頓珠的第一筆正式工資發下來了,數字超出了他自己的預算。除了買禮物給頓月,以及日常生活裡少不了的那點開支,大部分的錢,他都省了下來,為了以後的生活……
後來的日子裡,他斷斷續續收到代課的請求。身為醫院裡的好不容易轉正的醫生,他的職責是在醫院裡醫治病人,唯一難得的一天休假,他也只喜歡陪陪頓月,因此,即使對方再有難處,他也不得不回絕。
也許是他的演講水平太好,也許是因為他的長相太有魅力,總之,後來有一天,醫學院給他發來了通知,聘請他為客座教授。
在那一個夜晚,在一間寬大的多媒體教室,他用手中的麥克風,第一次將雀倍瓊布仁波切授予的醫學以演講的形式傳播,第一次把仁波切的名字帶到了這個學校。
頓月一直坐在聽講席上的最後一個位置,在那末尾最後一排座位,只有他一個人孤零零地坐在那裡的其中一個位置,坐在燈光不太明亮的地方。
講臺上的頓珠很放鬆,很嚴肅的說著演講稿上的內容,也偶爾在與聽講席上眾多年輕面孔互動時說說笑笑,並不知道頓月就坐在最後一排靠近裡面窗戶的位置。
他讓他去湯教授那裡,和湯教授一家享用晚餐,但晚餐過後,湯教授最終把人送了過來,只是那時候,演講已經進行到了火熱的階段。
晚上十點半,這個醫學演講在熱烈的掌聲中結束,他走下講臺,站在門口對面的一扇窗戶前,看著蜂擁般離開的身影,長舒了一口氣。
再與學校的主任談了幾句話以後,他也準備要離開了,只是不經意地抬起頭,看到了一個孤單的身影。
頓月依然一個人坐在原來的位置上,學生們都走了,他依然呆若木雞的坐在那裡,沒有動,也沒有招呼頓珠,像個呆子。
頓珠木訥地站著,動不起腳步。
主任也看到了最後一排仍然坐著一個人,原本想嚴肅的提醒對方一聲,在發現頓珠的反應後,直覺在告訴她,他們是認識的。
“那是誰?”臨走時,她問了頓珠。
“是我弟弟,我一直不知道他原來有過來參加我的演講。”頓珠坦然。
主任明白了,也只須要知道這一點,只道:“我先回去了,現在這個時候已經很晚了。”話落下,就邁著步子走出了教室。
頓珠只來得及說上一句寒暄:“嗯,路上請小心。”
寬大的教室裡,突然間變得空空蕩蕩,只剩下頓珠頓月兩個人。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