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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揚起左手,輕輕捶了捶自己的額頭,確定是自己幻聽了,便放下了所有的思慮,老老實實睡覺。
半夜,他的身體還是扛不住,緩緩傾倒,挨在頓月的大腿上,但兩個人仍是互相渾然不覺,睡得很沈很沈。直到隔日一早,頓月率先醒過來,因為大腿上有被重物死死壓著的感覺,不禁抬起頭。
頓珠枕著他的大腿,一副睡得很舒服的樣子,還好並沒有流出口水。
趁現在客廳裡只有自己一個人醒著,頓月撩起自己的衣服,把在昨晚綁在腰上的兩塊厚布解下來,揉弄成兩團球狀,塞入上半身的衣襟裡,整理好了,才拍了拍頓珠的肩膀,把頓珠從睡夢中弄醒。
從主人家那裡借了饃饃,他們兩個人兩隻藏獒就開始上路了。
有饃饃填飽肚子,他們精力充沛,趕在中午之前,順利地回到了家裡。
兩隻藏獒衝進屋裡,向宗嘎討要可口的肉菜。
宗嘎抱住它們,卻問頓珠頓月:“一下午一晚上都去了哪裡了?我還想著你們再不回來,我就要去寺裡找一找。”
頓珠鎮定地回答:“出去玩了,走路去的,花了很多時間。”
宗嘎撫了撫藏獒,立起身,追問:“晚上怎麼過夜的,露宿麼……?”
頓珠說:“不是啊,遇見一個家庭,在那裡借宿的。”
宗嘎微笑起來:“在哪裡?我過去付借宿費。”
頓珠點了點頭,“嗯。喂好了雅木茶,叫它帶您過去。”
宗嘎說:“快去洗洗手洗洗臉,我等下就要開始燒菜做飯了。”
頓珠聽從她的話,退出了客廳,跨過門檻,往廚房那裡走。頓月沒有跟上來,他頓住,回頭,叫喚了一聲:“頓月,過來了,去洗手。”
頓月原本在發呆,聽到頓珠在叫自己才回過神,下意識地低頭看了看自己的雙手,回頭對頓珠說:“我的手好像不髒。”
頓珠走了回來,顧不上他性別是男還是女,拽著他的胳膊就強行拉走。
廚房裡有水,都是宗嘎才剛從離村子不太遠的一口井裡打來的,裝滿了一水缸子。打水這活兒,向來都是女人乾的,如果不是因為葛莎其其格身懷六甲,這活兒是應該由她一手包攬。
背水用的木桶很高,裝滿水了以後也非常重,女人要用一條粗繩捆在桶腰,然後用背部小心翼翼地背起,繩子攬過雙肩,桶底靠著後腰,這樣的背水方式從來沒有漏過一滴水弄溼女人的衣服。
如果一個背水的木桶沒有把水缸裝滿,那麼背水的女人就要來回背上兩次水。
頓珠從牆壁上,拿下掛在那裡的木質水舀,從缸子裡舀了一大勺水,放進用來洗蔬菜的盆子裡,開始洗手的時候叫上了頓月,兩個人在一個盆子裡一起洗手。
水,原本是清澈乾淨的,四隻手在盆子裡一陣搗鼓以後,漸漸出現了黑汙,分不清是汙跡是從哪隻手上洗出來的。
“叫你洗手,你偏說不髒,你看看,現在水變的這麼黑了。”頓珠邊洗手邊說。
頓月並不覺得水中那點黑汙是自己的手造成的,因為是與頓珠一起洗手的,他反而認為頓珠這句話是在為自己開脫責任。委屈道:“誰都沒有看見是誰的手洗髒水的,反正,我不認為就是我的手……”
頓珠沒有反駁,只抬起右手,用食指指尖輕輕戳了一下頓月的眉心,頓月皺了皺眉,討厭被這樣欺負,準備要反擊,不過動作沒有頓珠快。
他還沒有采取任何一個方法報復頓珠,一個輕吻就落在了他的鼻尖上。
他愣了愣,反擊計劃被忘卻在了一邊。
頓珠很自然地站起來,背過身甩了甩雙手,回頭,對他說:“你洗好了沒有?我要去倒水了。”
頓月有些遲鈍,片刻才站起來。頓珠立刻端起了盆子,走到外面把髒水倒掉,再回到廚房,又舀了一些乾淨的水,衝了衝盆子裡,又再度倒掉。
頓月緩緩抬起右手,摸了摸鼻尖,頓珠大步地往門外走去,他伸出一隻手,拽住頓珠。頓珠回頭,疑惑道:“幹嘛?”
頓月微微抬頭,望進頓珠平靜的眼眸裡,忽然,又低下頭,鬆開了手:“沒……沒什麼事……”
一轉眼就到了下午,葛莎其其格在樓下做哪些可以做的家務活,掃地擦桌子之類的比較輕鬆的活兒,避開了頓珠。
臥室裡,只有頓珠一個人坐在桌子前,埋頭認真地修改醫學論文。
頓月來到門口,對他說:“我無聊得發悶。”
頓珠一邊修改論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