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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壁的加斯拉熊繼續大喊,“阿帕契,阿帕契!”
“別叫了,韋爾奇哥哥!”阿帕契張口喊了聲,聲音卻很是無力。
凱勒曼立即吼了一嗓子,“別叫了,阿帕契醒了。”
加斯拉熊沉默了一下,又叫起來,“哇,弟弟醒來,我叫醒的我叫醒的,樂斯,你看是我把弟弟叫醒的!弟弟,呆會過來看你噢,乖乖待著別動!”
叫嚷著要過來看弟弟的韋爾奇最終還是老實地在隔壁房子臥著,因為身上的藥效要到五天後才能完全消失。它只能興奮地隔著空氣亂嚷嚷,只是阿帕契的身子還很弱,沒和親愛的弟弟溝通上幾回,就讓可惡的哥哥給“咔嚓”了。
吃完晚飯後,凱勒曼在床前坐下來,月熊變成了人形,一臉嚴肅。
“阿帕契,現在說說你為什麼會出現在戰場上,我可不相信樂斯會自己把你帶過去?”
阿帕契心裡“咯噔”一下,在去戰場之前他就想過這個問題,怎麼解釋凱勒曼才不會生氣呢?
“你知不知道戰場很危險!雌獸怎麼可以上戰場,何況你才八歲!你去是直接送死知不知道!說話!”
“知道。”
“知道個什麼?知道的話你會跑到戰場上去?知道的話你會受這麼重的傷?知道的話為什麼不好好和部落裡的雌獸呆在一起?知道的話,你現在躺在床上幹嗎?”
連株炮問下,阿帕契只得苦笑,腦子飛速運轉,怎麼才能讓凱勒曼一肚子火洩下來,估計這陣子凱勒曼就是等著他醒來發作呢,這些話不知道每天在月熊心裡打了多少轉了。
“阿帕契,你有沒有想過,萬一你死了怎麼辦?我和韋爾奇好不容易才把你養這麼大,你要是有什麼事?我們多擔心。看著你背上的傷,你知不知道我多麼希望那是劃在我身上!”
阿帕契沉默。
房間裡只剩下凱勒曼氣憤的喘氣聲。
“對不起,凱勒曼哥哥。”阿帕契開口,小心地攀住凱勒曼的手臂,“我從小就失去了家人,好不容易有了你和韋爾奇哥哥,你們給了我家的溫暖。我很害怕,害怕失去你們。”
“去戰場前我就想過了,如果這場戰爭帶走你們,我也不會獨活。我怕,如果這世上沒有了你們,我不知道怎麼獨自一個人活下去。”
“沒有家的人,好不容易有了親人,又再失去的話,會很痛苦很痛苦,會覺得這世上再沒有活著的必要。”
“所以,哥哥,我要和你們在一起。”
凱勒曼看著緊緊抓住自己手臂哭泣著的阿帕契,不知道說什麼好。
他想起小時候的自己和韋爾奇,那麼地害怕被阿爹拋棄。
阿帕契也是同樣的心情吧。
“你這樣想是不對的,就算是我和韋爾奇死了,阿帕契,你也要在這個世上活下去,因為活著的你可以想念我們,可以延續我們這個家,可以告訴後來的小崽子們我們曾經活過。”
“家人就是,即使死去了九十九個,只剩下一個,剩下的那個也會帶著思念堅強地活下去。因為只有他活著,才能證明他們活過。”
“知道嗎阿帕契,如果以後再發生這種事,記得不要再像這次一樣,我和韋爾奇哥哥是獸人,很強壯,不怕受傷,你是雌獸,是個孩子,我們會心痛的。”
夜裡,阿帕契醒過來,發現月熊坐在火塘邊上,自己正躺熊的臂彎裡。他無意識地動了動,月熊連忙換了個手臂,將他輕輕地翻個身,小心地避開了他受傷的後背。動作熟練,看起來像幹了無數次一樣。
他張開口,“凱勒曼……”
“不疼不疼,”月熊連忙撫著他的腦袋,小聲溫柔地哄道,“阿帕契不疼不疼,乖—”
做這一切的時候,月熊眼睛一直是閉著的,處於睡眠狀態。
阿帕契的眼淚一下子流出來,他想起電視劇演過的母親,想起文字裡描寫過的母親,那些溫柔又堅強的形象。
他張了幾下口,嗚咽一聲撲了上去,嚇得凱勒曼一下子醒過來。
“怎麼了,阿帕契?怎麼哭了,是不是很疼?祭師不是說都好了嗎?怎麼會疼呢?”
怎麼不會疼呢?
阿帕契流著淚想。
疼是在心裡呢。
家人。
溫暖到這麼讓人心酸,心疼。
作者有話要說:終於把家人這個詞寫了出來。筆墨不夠好,旁枝末節太多,沒有達到自己心裡想要的標準,但能堅持到這裡,我首先很佩服自己沒有改文